于鍛煉筋崩皮膜一道上,確實是極為高明。
不過,若與射賊五法這門儒門絕藝相比,卻又多有不足之處。
在精純之上,兩者不相上下。
但卻不如其全。
洪易認為,人身是一個整體,牽一發而動全身。
這練武一道,自然也不能單獨拋開哪一樣。
像射賊五法這般,人身五精皆顧全的,才是堂皇正道、大道。
而牛魔大力拳,有些失之于極端,未免有些不美。
“我如今,終于不手無縛雞之力的酸書生了,”
“與儒門所說內圣外王,雖仍相差甚遠,但也算是內外兼修的君子了吧?”
洪易感受自己體內雄渾充沛的氣血,欣喜地感嘆自語。
“也不知那君子六藝,都是如何景象?若是能學全便好了。”
洪易此時已經對儒門產生了向往。
深覺其君子之道,正中自己下懷,方合他的本性,才是他要走的道路。
“武經道經上都說,要性命雙修,肉身為船,魂為操舟之人,船身越堅固,操舟之人就越安全。”
“反之,操舟人越安穩,技藝越高超,就越能更好地控制船。”
“兩者相輔相成,缺一不可。”
“就連儒門也講究內圣外王,也有讀書明志,蘊養浩然正氣,修持純正堂皇之念,神而明之,一念成圣之法,”
“雖與道術陰神異曲殊途,卻有同歸之意,我機緣巧合,修成了念頭神明,更不可懈怠了。”
洪易眼神透出堅定,伸手從旁的桌案上拿過一瓶藥酒。
這是他用當日與白子岳飲酒敘交,臨別之時,送與他的法子熬制而成。
名為蘇合香酒。
能強健身體,調血氣內臟,恢復隱患小傷。
正是習練武藝,打熬根基的絕佳藥材。
“可惜,若是能得到儒門的浩氣丹和君子玉器,會更有神效,也更適合我。”
洪易臉上露出幾分遺憾之色。
傳聞那浩氣丹,是那儒門亞圣公,為了培養執劍儒士,煉制出來的神丹,為其打熬身軀,蘊養內氣,十分神異。
市面上,下至武夫游卒,上至王公權貴,無不趨之若鶩,一丹難求。
那君子玉器更是寶貴。
能養神護魂,對蘊養浩然之氣,修煉神明念頭,甚至對于修煉道術陰神,都有絕大輔益。
便是不修神魂的普通人,常年佩戴,都可百病難生,邪魔辟易。
只是這兩樣東西,都是儒門中寶物。
連儒門學子,也需要在每月的鴻門臺辨上,表現突出,甚至勝出,才能得到獎賞。
洪易目光閃爍。
侯府有禁令,不過自那日看到洪玄機對他的態度,洪易對自己父親最后一絲幻想已幻滅。
作為父親,既然對他這個親兒子都這般不慈,他又為何要遵守那無理的禁令?
只待尋到機會,他也要去赴那鴻門臺辨。
想他洪易也是寒窗苦讀十年。
才學通達,自認不比那些所謂的儒門學子差。
洪易一邊擦拭酒液,一邊想著。
待全身都擦了遍,就覺渾身暖陽陽。
適才習練的那種筋骨皮肉極度劇痛而留下的疲憊感,也為之一消。
洪易才一身松快地端坐案前。
卻沒有貪圖這一時的舒愉,拿起一本經書,沉心靜氣,開始研讀。
待得更鳴雞叫,天**明時,洪易才放下書,抬起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