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氏眼睛微微張大:“如此說來,那道觀真有奇效?”
其他人也十分好奇。
薛母也不知道薛虯到底怎么好的,不好說到底是不是道觀的作用,只道:“同樣的藥方,那觀主制出來的藥丸便比旁人的好,總歸有些獨到之處吧?”
這倒也是,道觀多在山上,許是水土格外養人的緣故。
馮氏不再深問,又看向薛蟠。
薛蟠也規規矩矩請了個安,然后仰著頭眼巴巴看馮氏,等待她的夸獎。
馮氏:“……”
她可疑地沉默了,頓了一下才道:“蟠哥兒長得真高,瞧著也健壯,你是怎么養孩子的,個個都這么好?”
薛蟠頓時樂開了花。
薛虯與薛蟠不好在后院久待,與長輩見過禮便告退出去,由丫鬟領著去外院找王仁和王義,二人也已經在設宴等待了。
是的,王仁也住在王子騰府上,王義今日在家是因為書院休沐,王仁卻是無所事事。
王義長相白凈斯文,是個沉穩內斂的少年,因為比薛虯和薛蟠大了幾歲,對他們非常照顧。
王仁略有些瘦,眼下帶著青黑之色,一瞧便知是沉迷酒色之故,人有些過分的活泛。
陌生的兄弟幾人相見,卻并不覺得尷尬,世家子弟嘛,與陌生人交往是必修功課,幾句話就熟絡起來。
席間王仁提議玩游戲,眾人便開始行酒令。
本來想玩劃拳或者骰子的王仁:“……”
行酒令是一種酒桌助興游戲,席間推舉一人為令官,余者聽令輪流對詩、聯語或猜謎等游戲,違令者或負者罰飲2。也有簡單的行令方式,譬如猜拳,多用于不大讀書的平民百姓。
他們行酒令自然要對詩。
薛虯是不怕的,他雖然不考功名,但該讀的書一點沒少,不敢說多有才華,做出幾首看得過眼的詩不成問題。王義同樣不懼,讀書人哪能沒有一點詩才,科舉考試也要寫詩呢!
王仁就比較尷尬了,他不愛念書,也沒什么急智,實在不喜歡這樣的場合。
好在他不是一個人,還有個人跟他做伴。
王仁在桌下扯扯薛蟠的衣袖,小聲道:“讓他們倆玩這個,咱們玩別的去吧?”
薛蟠疑惑:“為什么?”
王仁:“……”
王仁:這還用問?
他無語道:“咱們倆又不會對詩,看他們玩多無趣,不如玩點有意思的。”
他可是聽說了,姑母家的這個表弟不學無術,大字只認識一籮筐,書也沒讀過幾本,鎮日里招貓逗狗、惹是生非,可能比他還不如,他都不喜歡這樣的場合,難道薛蟠能喜歡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