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蟠只是詫異地看了他一眼,眼神中滿是同情:“你連這都不會?”
薛蟠:我以為我已經夠菜了,沒想到有人比我還菜!
頓時就驕傲了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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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仁:“?”
王仁:“???”
他看薛蟠的眼神頓時變了,一臉“你吹牛都不打草稿嗎”?這下他也不急著走了,倒要看看薛蟠能做出什么好詩來。
事實證明薛蟠不是吹牛,輪到他的時候,他是真的做了一首詩出來,雖然十分稚嫩,聽起來有點像打油詩,但的確是一首對仗整齊、韻律和諧的詩無疑。
王仁:“???”
不是,早知道江南文風昌盛,但已經昌盛到這個地步了嗎?一個傳說中不學無術的紈绔子弟都能對詩,那對不出詩的他算什么?
就連王義也陷入沉思,覺得自己之前太過自大了,以為在松山書院名列前茅就已經很好,殊不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,江南才子多如牛毛,他還要更謙遜、更努力一些才行。
——這是一個美妙的誤會。
薛蟠之所以表現這么好,純粹是薛虯壓著他讀了好幾個月的書,進京的后半程還逼著他背了許多詩詞的緣故。臨陣磨槍不快也光,背了那么多東西,即便只是囫圇吞棗,也足夠他做出一首詩了。
而王仁和王義對薛蟠的認識還在數月之前,于是認知便有了偏差,也有了這次誤會。
此后王義收起那一點點懈怠之心,沉下心來鉆研學問,勤奮程度令人咋舌,原本就很好的學業更是突飛猛進,卷得同窗暈頭轉向,實在想不明白他哪來這么大動力,明明已經在書院數一數二,還能保持這么高強度的努力。
每每問起王義,他也只是嘆息一聲:“你們不知,山外有山人外有人,我還差得遠呢!”
眾人:??
松山書院已經是京都名列前茅的書院,放眼整個大慶也屬上游,哪里就差得遠了?
不過努力還是有用的,王義不到三十就考中進士,可以稱一句年輕有為。他的同科不乏江南才子,后來也曾去江南任職,接觸多了才知道,江南士子學問是好,卻遠沒有他想象中那么夸張,信中與薛虯說起此事,才知當初乃誤會一場,也只余哭笑不能了。
此時王義尚不知后來之事,因為江南文人水平之高受到了一點打擊,但很快振作起來,并且燃燒起熊熊斗志——不都是一個鼻子兩個眼,不信學不過南方人!
而薛蟠對了兩局詩后,也逐漸黔驢技窮,覺得沒什么意思,跟王仁帶著小廝玩葉子牌去了。
這還是薛蟠提議的,他當日的感覺并沒有錯,薛虯的確有很多贏牌技巧,薛蟠每學會一個,還沒來得及高興,薛虯就會馬上拋出下一個,且描述得十分誘人,還會上手演示一番,勾得薛蟠心癢難耐,只能丟盔卸甲,背更多的書來換。
上京的路上他沒少背書,學到了許多打葉子牌的技巧,自覺牌技大增,正愁沒個地方好好發揮,這么巧就遇到了王仁,兩個人簡直一拍即合。
王仁也高興,打葉子牌多有趣,比對詩有趣多了!
再說他打了這么多年葉子牌,自覺本事很不錯,不信會輸給一個小毛孩。
然后他就輸了。
跟當日的薛蟠一樣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