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澤民和沈云鵬都有意見了,賈厚偉能沒有嗎?
只是他沒那么太在意罷了!
“陳繼平這個人小毛病是有的,但我覺得有時也可以忽略不計,你們知道我為啥非得要把他給拉進來,還白給出去十五個點的股份嗎?”
孫澤民說道:“不是因為他爸爸是紀委副書記嗎?”
孔澤偉點頭說道:“是有這方面的原因,但不全都是,我這么跟你們說吧……”
“陳繼平祖上就是遼東的,屬于這邊的大戶,一直到現在,家里人是典型的遼東本地官員派,根深蒂固,枝繁葉茂,雖然級別最高的才是省紀委副書記,可有一點你們不清楚。”
“那就是陳繼平的家中在地方扎根的很深,不光是西江,還有襄平,鎮奮,等地級市,陳家的親戚村長,鄉長,科長,處長大大小小能有二十幾號人物了,我們平時可能不會太在乎這樣的人,但有時關鍵時刻,你還不能不在意。”
孫澤民恍然,說道:“閻王好說,小鬼難纏?”
“對,就是這個道理!”
沈云鵬也明白了,這個覺悟他還是有的。
賈厚偉所說的狀況在國內很多地方都有,他們都是家族性質的,可能官做的都不是很大,無非就是什么教育局長,衛生局長,鎮黨委書記或者副縣長這一類的。
然后這種家族在某一個或者兩個地區,各種發展,結黨營私,勢力關系錯綜復雜。
一個人的權利可能沒多大,但要是一堆人呢?
打個比方來講,如果一個地級市的公檢法你有人,衛生教育口你有關系,再加上還有個鎮長,縣長之類的人脈,那么你在這個地方不管干什么,都會如魚得水的。
其實地級市都不用,就算是一個縣城你有這樣的關系,那么你只要不殺人放火,你都可以橫著走了。
陳繼平的家里,就是典型的這種狀況。
賈厚偉說道:“加油站這邊的問題不算什么大事,但要是想拿下煤礦的話,你就得需要陳繼平來使勁了,明白么?呵呵,不然我又不是散財童子,何必把他給拉進來呢?”
“你們先前也了解過了,遼東的煤礦多數都在襄平,鎮奮這兩地,很多都是在鄉鎮這些偏僻的地方,有他在的話咱們就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了……”
賈厚偉頓了下,然后沖著賈厚偉說道:“別看襄平和鎮奮都是西江市下轄區縣,你父親又是西江的常委,但胳膊也不一定能夠伸過去,對不對?”
沈云鵬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,他的心也就暫時不那么膩歪了,總得來說陳繼平這人雖然缺點毛病一大堆,可是他能給你輕而易舉的帶來利潤,這也可以了。
誰能和錢過不去呢?
另外一頭,唐正從政府辦出來后,又特意去小車班一趟,把王昆給叫了出來,然后告訴他自己又調走了。
“我應該是下面的鄉鎮,昆哥你到時跟我一起過去吧,就我一個人在那邊,手腳不好踢開。”
唐正直截了當的跟王昆說道:“我今天晚點就打個招呼,你也準備準備,給季區長開車的人選,你來了也有一段時間了,到時候給我推薦個把握的就行了。”
王昆點頭說道:“行,我明白了。”
唐正跟他簡單聊了幾句,就又給周鳳仙,李蔚然分別打了個電話,告訴兩人一個星期之后,自己就要被調走了。
前者的第一反應就是,以后想找你豈不是就得要相當的費勁了?
鄉下的床榻,硬不硬?
后者的反應則是,我在想得逞那又沒機會了,現在都十天半月的才能見上一面,以后這日子可得怎么過啊。
一天后,唐正上班,政府辦那邊昨天準備的稿子,幾個辦事員都寫完了,唐正忙活完了之后,就開始看了起來。
他越看也是皺眉,這些人的筆桿子簡直了,就跟流水賬一樣,沒多少的干貨和份量。
就這個水平,唐正覺得真要是讓領導看見他們的腦子,不光是自己會頭疼,季青的腦瓜子也得“嗡嗡”響了。
這年月的政府辦里,很少有像他這種中文系科班出身的人了,不少都是走關系進來混的,拿筆跟拿槍一樣,基本都沒什么經驗。
唐正對此可就相當的犯愁了,總不至于自己走了,然后卻后繼無人了吧?
唐正放下手里的稿子,就要起身出去,他剛一開門就看見門口站著個戴著幅眼鏡,表情又很青澀的年輕人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