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初微剛剛翻身下馬,謝暄已經飛身過來。
他一把將云初微拉入懷中,緊緊擁著她,低聲呢喃:“微微……”
北疆孤寂,特別是冬天,千里冰封,萬里雪飄,似乎連一絲生氣也沒有。
一整個冬天,狐裘不暖,鐵衣難著,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撐過來的。
他只知道,此刻他真的很想她。
想將她揉入骨血,讓她再也無法離開他。
“微微,我好想你……”他聲音很低,帶著克制的嘶啞。
云初微聽著他的話,心口泛起酸澀。
他走后,京城中一切依舊,似乎有他沒他,萬事萬物都不會有變化。
只有她知道,一切都是不一樣的。
世間諸事,處處都是他的身影,別人看不到,她卻可以時時見到。
世間人物千萬,形形色色,似他,卻不是他。
云初微稍稍仰頭,將鼻尖貼近他脖頸喉結,呼吸著他身上清洌如薄荷一般的香氣。
只有眼前人才是他,真實的他。
“謝暄……”她蹭著他的脖頸,低聲喊他。
謝暄低頭,想要去吻她。
云初微卻克制地將人推開:“你等我一下!”
謝暄沒說話,在她轉身之后,雙手依然纏上她纖細的腰肢,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,鼻尖靠近她的脖頸,貪婪地呼吸著她身上的幽香。
云初微抓住他的手,看向霍清玨的方向。
“你帶著他們去驛站安頓,傳信給苗疆王,三天之內來見我。不然的話,大楚百萬大軍,會蕩平苗疆。”
霍清玨低眉,沒有去看肆無忌憚的謝暄。
他恭敬回答:“遵命!”
云初微目送霍清玨帶隊離開,思緒不由得飄遠。
若是苗疆王也解決不了嬰孩身上的蠱毒,又該怎么做呢?
謝暄感覺到云初微的出神,有些不滿。
他將人轉過身來,俯身去咬上她的脖頸。
酥酥麻麻的疼癢將云初微的思緒拉回,她素手抓在謝暄的手肘處,似是不滿地開口:“謝暄……”
謝暄卻沒給她表達不滿的機會,他薄唇上移,吻住了她的唇。
思念在心間聚集、膨脹,一顆心被時時擠壓折磨,讓人幾乎瘋狂。這時候,就需要一個口子,去將其宣泄。
這個親吻,便是那個口子。
在北疆的無數個夜晚,他念著她,直到心口刺痛。
那時候,他得不到回應,看不到希望。
時間穿過冬夏,那些輾轉難眠、吞噬心魄的思念,終于有了回答。
他舍不得松開她,只想沉溺于她的回應之中。
呼吸凌亂間,他將她擁得更緊。
他的吻滑落,齒間扯咬她的衣衫。
云初微圈住他的脖頸,微微喘息,開口阻止:“謝暄,這是在城門外呢!你別太放肆!”
謝暄頓住了動作,語氣之中有些委屈:“可是,微微,我好想你……”
是近在咫尺,揉入懷抱,也無法熨帖的想念。
是無數個日日夜夜堆積成山的想念。
云初微安撫地撫摸著他的后腦勺,并未回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