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玉書猛地抬頭,他清楚地看到火光之外,他最疼的妹妹冷眼看著他一步步走向滅亡。
可是那冰冷的眼神中,卻有著不難看懂的倔強。
那一行淚水……落下的那么清澈,清的他心尖顫抖。
烈火焚身的痛苦讓他幾乎承受不住,他清楚的看到自己的身體在逐漸的消失。
可是想到那一陣眩暈,還是拼盡全力給云歸月傳音,“月兒,想要對付你的另有其人,你……還要小心。”
話音剛剛落下,他的身形和靈魂便徹底消散在空中。
云歸月深吸一口氣,手顫抖著伸出,可是只碰到一片灰燼。
他最后的那句話是什么意思?
他……除了光環之外,還有其他的東西在影響著他嗎?
云歸月一把抓住云振,準確的找到他們第一次碰到云憐兒時候的記憶,果然發現當時的云玉書有過一瞬間的眩暈。
是誰?
云歸月下意識的抬頭看向天空,她差一點忘記了,還有另外一個一直在和她作對的家伙呢……
會是它做了什么影響云玉書行為的事情嗎?
但是在那一段記憶中,并沒有云振出現眩暈的記憶。
他此時看著云歸月,目光亦復雜。
哪怕他們是父女,也永遠都回不到過去了。
“月兒,我只求你一件事情,留你娘親一條性命。”
他深知他們曾經做的事情是對不起月兒的,即便懺悔也改變不了結局,現在只能盡全力保住他想要保住的人。
云歸月淡漠的看了一眼藍景云,她仍然跪在地上哭泣。
她冷笑,“你沒有和我談判的余地,你們,都得死。”
云振卻“噗通”一聲跪在了地上,“月兒,我跪下求你,你想要再對我做什么都可以,但是……”
云歸月抽出劍,“唰”的一聲閃過一道銀光,長劍沒入云振的身體中。
“噗——”
“阿振,阿振!”
藍景云撕心裂肺的吼叫著,“月兒,他可是你的親生父親啊,你怎么能……”
她上氣不接下氣。
是啊,親生父親,即便是親生父親,當初在森林里的時候,也沒有對月兒手軟半分。
云歸月深吸一口氣,“我向你們索我當初丟掉的命,如果真的是有什么別的東西影響了你們的行為,那么我會再去和它算賬。”
說著,長劍又沒入幾分,直到云振徹底沒了氣息。
云紋樂此時終于開口,“被你傷成那個樣子的時候,我原本以為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恢復了。”
云歸月譏笑,“你說青山?你們最后能開口,不就是因為青山后來給你們吃的丹藥嗎?你們以為,那個丹藥是誰給青山的?”
云紋樂不可置信的看著云歸月,所以那個時候她甚至把手插到了青山那里嗎?
滴著血的長劍挑著云紋樂的下巴。
她從前從來沒覺得原來人的脖子可以這么脆弱,只要輕輕一刺,就會要了這個人的命。
“可笑嗎?你到最后,還是要靠我才能恢復正常,但是我讓你恢復,也只是想要你再一次體驗絕望罷了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