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哥，你曾經動手剝我身上的皮的時候，就沒有過片刻的不忍嗎？”
“我……”
云歸月卻諷刺的笑了，“罷了，你若是真的有不忍，也就不會下手了。”
“嗤——”
長劍狠狠插進云紋樂的喉嚨中，將他想要說出來的話全都堵在胸口，一個字都吐不出來。
云歸月清晰的看到，云紋樂的眼角落下一行血淚。
這是什么，痛苦，還是悔恨？
她不想要再看他，于是抽出長劍，冷眼看著他緩緩的沒了氣息。
云元嘉看著眼前的一切，早就已經不知道該做什么反應了，因為知道自己難逃一死。
他眼中含著淚，“月兒……”
“三哥可知道，我對你死心的時候，甚至不是在森林里，而是娘親喚你來幫我的時候，你只因為云憐兒的一句話就被吸引了注意，任由我死在比武臺上。
我是那個時候，才決定，你非死不可。”
云元嘉連忙道，“月兒，我那個時候不知道是你啊，我真的不知道是你。”
“嗯，我知道，幸虧你不知道是我，你要是知道是我的話，大概會立馬趕到東荒，確認我死透了才會離開吧。”
“我……”
云元嘉張張嘴想要狡辯，但是發現自己什么都說不出來。
是啊，按照當時他的做法，一定會殺了月兒的。
為什么……到底是為什么……
“噗——”
還不等他想通，一柄長劍沒入他的胸膛。
如果還有下一世的話……他應該在也不會做那樣愚蠢的事情了。
藍景云跪在地上，早就哭得不能自已，口口聲聲責怪著云歸月。
“你……你這個孽女，你這樣做對不起任何人……這都是你的親生哥哥啊，你的親生父親……”
云歸月低頭漠視，“你知道嗎？我曾經到最后一刻都是對你心存幻想的，但是幻想終究只是幻想。
你帶著云憐兒過來的時候，哪怕我已經變成那個樣子，你也沒有多看我一眼，而是一直在哄著云憐兒。
我真的很好奇啊娘親，到底誰才是和你血脈相連的？嗯？”
最后一個字輕的幾乎快要讓人聽不見。
分明她此時看起來是贏家，她居高臨下，可以審判曾經所有背叛她的罪人，但是此時的她看起來卻那么孤獨。
楓藍音看的一陣揪心。
母女相連，她知道對于月兒來說最難的，就是面對她曾經的娘親，畢竟她們曾經是最密不可分的。
藍景云搖著頭，淚水滿面，“我不知道……我……不知道……”
“那我來告訴你好了。”云歸月強迫藍景云與她對視，一字一頓，“因為你懦弱，你幫著他們殺了我的時候，你心中分明糾結，但是你不出聲，你選擇逃避，所以你根本不看我。
現在，你覺得你不能再承受任何一個親人的離去，又將所有的怨氣都撒到了我身上。
娘親啊，你自己沒有能力，所以你只能逃避或者怪罪你能怪罪的人。”
“你胡說！”
藍景云怒喝一聲，一巴掌就要扇下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