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知珩張了張口。
他入王府本就是帶著使命的,此一時彼一時,一開始的意思現在又如何能宣之于口。
“總之,我斷然不會害你。”
嘁!
這話陸知珩說出來恐怕他都不信。
害不害的,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,官兵將人都帶走了!
這一切都是陸知珩的手筆!
證據確鑿,他還有什么好說的?
就算王府無事發生,等到從宮中回來之時,也淪為了京城的笑話。
爹爹最是好面子,今后在群臣面前又當如何自處?
王府今日所承受的這些,又豈能夠是陸知珩一句并非本意,能夠磨滅的?
可笑至極!
陸知珩還想要說些什么緩和兩人之間的關系,此時馬車已經停在了宮門口。
姜晚無意同他攀談,率先一步下了馬車。
宮門口,蕭琰站在此處,一直等著姜晚。
“晚晚,我見王府家眷全來了,擔心發生了什么事情,所以在門口等著,你沒……”
瞧著姜晚漠然的臉色,剩下的話被蕭琰咽回了喉嚨里。
怎么可能沒事呢?
若是他遭遇這樣的變故,恐怕也會不好受。
父皇的思慮他并非不能理解,只是姜晚……
想著,蕭琰終是沒再出聲。
畢竟,這是他父皇的旨意,作為當朝太子,他還沒有權利置喙。
再者,這是宮門口,到處都是眼線。
多說多錯。
若是連累姜晚,就糟了。
“我送你進去吧。”
姜晚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蕭琰。
雖然她清楚,此事蕭琰并未參與。
可是這又如何?
按照圣上的性子,最喜連坐這一套,她又如何使不得?
“不勞太子費心了。”
陸知珩一直在一旁聽著,臉色越來越難看。
再如何他都是姜晚的丈夫,蕭琰挖墻腳也不應當如此光明正大吧!
這讓他情何以堪?
瞧著陸知珩,蕭琰臉上很不放心。
不過一個五品小官,平日里還要靠著王府庇佑。
現在王府這一棵大樹即將要倒,他就不信陸知珩還有什么本事。
兩個男人視線對上的剎那,隱有火光迸現,同時周邊的氣壓驟然降低,壓得人呼吸困難。
姜晚誰都不想理。
這兩人,與這件事都脫不了干系。
思及此,姜晚抬腳,跨過宮門,徑直走了進去。
這皇宮她已經來過很多次了,不至于迷了路。
更何況,還有宮人帶路。
蕭琰看著姜晚離去的背影,身上的氣焰頓時落了一半。
罷了。
他轉身,去尋了皇貴妃。
眼下只有皇貴妃能夠幫忙了。
父皇偏寵皇貴妃,說不定能吹吹枕邊風?
眼見蕭琰都走了,陸知珩趕忙跟上了上去。
片刻后。
養心殿。
王府家眷跪了一地,滿地都是人。
姜晚找了個空地,也準備一起跪著。
“郡主,皇上有特意交代,您不用跪著,且同奴才進殿內吧。”
姜晚看向說話的公公,并未多說什么,抬腳跟上他的腳步。
王府家眷無一人敢抬頭,有些好奇的孩子想抬頭看看是什么情況,卻被自家姨娘摁了回去。
“見過皇上。”
姜晚對著蕭淵盈盈一拜,端坐上首的蕭淵輕輕頷首,視線卻落在跟來的陸知珩身上。
“陸愛卿,你先出去。”
“朕不過是想和妙儀郡主談談,你也不必如此緊張吧?”
陸知珩仍不放心地看著姜晚,半晌才動腿。
“若有什么問題隨時喊我。”
囑咐完,陸知珩又看了她一眼,這才往外走去。
而姜晚在這過程之中,連個眼神都未給過陸知珩。
“妙儀你真狠心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