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淵瞧著,倒是覺著有趣。
記憶中,妙儀當初求旨要嫁給陸知珩的時候,那叫一個情深似海。
現在竟是說變心就變心了。
對于蕭淵的話,姜晚并未回答。
要論狠心的話,陸知珩害她滿門,究竟是誰心更狠?
“妙儀郡主,朕且問你,是否知道鎮安王府同敵國茍且謀合之事?”
見姜晚實在不愿意聊這個話題,蕭淵也總算是步入了正題。
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,蕭淵的臉色冷厲了不少。
姜晚愣住。
她知道陸知珩抓住了鎮安王府的把柄,卻沒想到居然是叛國的罪名。
“這怎么可能?”
鎮安王府雖然不如隔壁忠義侯府那般滿門忠烈,可也對皇上忠心耿耿,為了避免流言蜚語,爹爹甚至愿意自藏鋒芒。
這樣的人,如何會叛國?
“妙儀,若是朕沒有足夠的證據,你覺得朕會如此大動干戈?”
帝王多疑,顧慮也多。
不可否認的是,蕭淵這話說的沒問題。
可……
這怎么可能?
同爹爹朝夕相處,她如何不知道他是怎樣的人?
“還請皇上明察!爹爹絕不是這種人,一定是有人陷害!”
蕭淵扯了扯嘴角。
到了這個地步,姜晚還敢同自己這般說話,倒是個膽子大的。
不過也無妨。
到底是他看著長大的,在姜晚身上,蕭淵也不打算追究這么多。
既然她不信,那蕭淵也只好把查到的真相說出來。
“朕何時說過是鎮安王叛國了?”
聽見這話,姜晚狠狠松了一口氣。
不是爹爹就好。
既然不是爹爹的話,又何必如此大的陣仗?
“朕派人去查,發現私通西蜀的人是鎮安王世子。”
姜洵?
姜晚那一口氣還沒有完全吐出來,又立刻提了上去。
他怎能做這事?
他圖什么?
姜晚對姜洵的態度一直不好不壞,表面上姐弟二人相處得也稱得上融洽。
畢竟兩人站在一起代表的是鎮安王府,總不能落個王府家宅不寧的風言風語。
姜晚一直覺得,哪怕姜洵先前是出身低微的姨娘所教養,到底也在母親膝下教導了這么久,身上那些歪風邪氣也應當消散了一些。
如今想來,是她想得太美好了。
思及此,姜晚沒忍住皺緊了眉。
因著這么一顆老鼠屎,攪了整個鎮安王府的名聲。
但這話她可不敢說出來,再如何姜洵都是鎮安王府的一份子,又是上了玉碟的世子,做錯了事情,王府自然要擔責任。
“此處沒有外人,妙儀有什么話可以直說。”
這也是陸知珩向他提的條件之一。
“爹爹和娘親對皇上忠心耿耿,請您開恩。”
說著,姜晚就跪倒了地上,低垂著頭。
蕭淵沉吟良久。
姜洵做出這樣的事,鎮安王又如何脫的了責任?
到底是他教子無方。
不過……
蕭淵心中嘆了一口氣。
“此事朕會仔細考量。”
畢竟,他想除掉鎮安王,可不止姜晚這一關。
如今,陸知珩護著王府,宮內也還有一個皇貴妃,此事還得從長計議。
再者,鎮安王確實還沒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。
不過,死罪可免,活罪難逃。
幾日后。
鎮安王府除了姜洵押至天牢待審,其余人皆被送回了王府。
蕭淵保留了鎮安王王爺的身份,卻架空了他的權力,安排了個閑職。
對于手里可號令兵馬的虎符,鎮安王是毫不猶豫地交了上去。
他也知道,現在這個結果已是皇上格外仁慈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