逐客令下的毫不掩飾。
陸知珩心里擔憂,鎮安王在這里越久,若是姜晚真的被帶走了,那自己真就無法將人帶回來了。
鎮安王面色沉沉。
姜晚為了王府已經做到了這個份上。
他再將這件事情鬧大,得不償失。
哪怕現在心里不甘心,他也只能帶著王妃回府。
“玉書,帶著你家郡主回去歇著吧,本相有些公務在身,處理完后便會去院中。”
說完,陸知珩折腰,貼在姜晚耳邊。
“乖一點。”
感受著耳邊的氣息,姜晚身子控制不住地顫抖。
嚇人的很。
看著陸知珩走遠的背影,姜晚總算松了一口氣。
“走吧。”
說完,姜晚腳下一轉,往自己的院子內走去,玉書趕忙跟上。
一路上,她留意過,丞相府戒備森嚴,所見之處全護衛。
想要溜出去,簡直是天方夜譚。
坐在院中,姜晚愁眉不展。
今日機會未曾把握住,下一次機會還不知會是什么時候。
不多時,沈棠端著藥汁走了過來。
瞧著那一碗黑乎乎的藥汁,姜晚胃里一陣翻涌。
“拿走吧,本郡主不想喝。”
尤其是那藥還散發著奇怪的味道,姜晚只一聞,便皺緊了眉。
好巧不巧,陸知珩剛踏入院子,聽見這話,當場變了臉色。
“晚晚,又不乖了?”
陸知珩聲音不帶絲毫溫度。
姜晚一聽,渾身一顫。
這聲線,與前世的陸知珩完全重合。
各種不好的回憶接踵而來。
愣神間,姜晚的手緊緊握住了自己的袖口。
陸知珩從沈棠手里接過藥碗,再次將東西放置桌案之上。
一個抬眼,周圍的丫鬟一下全退了出去。
哪怕玉書與蓮心不愿意,也被其余丞相府的丫鬟拉了走。
偌大的院子內只剩下二人。
“晚晚,我知你對我不滿,但咱們已經成親,理當好好相處。”
邊說,陸知珩的眼神往下瞟去。
“如今你肚子里也有了孩子,你莫要再任性。”
言罷,陸知珩端著藥汁,盛了一湯匙藥放到姜晚嘴邊。
“張嘴,咽下去。”
湯藥味道實在刺鼻,下一瞬,姜晚扶著白玉桌案干嘔起來。
見狀,陸知珩沉了眼眸。
再抬眸,姜晚對上陸知珩的眼睛,心里一驚。
勉力壓下心中的惡心,順從地接過碗,一飲而盡。
好在玉書早就準備好了蜜餞。
將藥碗重重地放在桌子上,姜晚飛快抓起一把蜜餞塞入嘴中。
那一股苦味被中和,姜晚這才覺著自己又一次活了過來。
“藥已經喝完了,還請陸大人離開。”
話音剛落,陸知珩就上前一步,攥住姜晚的手腕。
“這里是丞相府,府中我哪里不能去?”
姜晚抬眼,淡淡地瞥了一眼陸知珩。
他說的不錯。
她無法反駁。
堪堪收回自己的目光,姜晚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。
既然他不愿意走,那便隨他去吧。
另一邊。
鎮安王府。
鎮安王妃拉著鎮安王的衣袖,已然哭的有幾分喘不過氣來。
她捧在手心內的孩子,現在被這般折辱,她卻無可奈何。
“王爺,咱們可得想個法子。”
姜晚在丞相府多待一天,她這心里,就一天不踏實。
鎮安王被她哭的也有些頭疼。
他心里如何不發愁?
可現在又能有什么辦法呢?
想著,鎮安王長嘆一口氣,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。
再如何,姜晚也是皇上親封的郡主,姜晚被折辱,想來圣上也不一定會坐視不理。
再不濟,他去求求宮中的妹妹。
若是她能吹吹枕邊風,這件事情未必沒有回旋的余地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