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丞相是不打算給一個交代了?”
陸知珩心里窩火得很。
當初崔青寧要住進來,他本就不贊同。
如今倒還要他給個說法。
一時間,無語又無奈。
過了好半晌,一句話也沒說。
察覺到事情不像預料中的發展。
崔青寧搖了搖父親的手臂。
“父親別生氣,陸哥哥會給想辦法的。”
還未嫁入丞相府,崔青寧就這般向著外人。
崔太傅臉色有些不大好看。
重重地哼了哼,抬腳便往外走。
“老夫等不了幾日,還請丞相自行考慮,若是給不出一個滿意的解決方案,老夫只能找皇上定奪了。”
又是這一套。
崔太傅慣會以這一套來威脅人。
偏偏他還一點辦法都沒有。
一旁的崔青寧嘆了嘆,柔聲開口。
“陸大人莫要放在心上,父親只是一時情急,并非是有心為難你。”
陸知珩擺手,也抬腳離開了。
崔太傅是不是有心,他還不知道嗎?
也不知道姜晚怎么樣了。
眼下已到用晚膳的時辰,陸知珩直直奔向主院。
崔青寧孤身一人站在殿內,望著陸知珩遠去的背影,手指用力地卷著自己手中的帕子。
等著吧。
他同姜晚,注定不能在一起。
剛踏入主院,沈棠的聲音便清晰地傳來。
“郡主,您多少吃些。”
“拿開。”
姜晚的聲音很是虛弱,卻又莫名堅定。
想著姜晚身上的重量,陸知珩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他已經尋來幾個名廚,按照姜晚的喜好來研制菜品了,姜晚怎的還是不愿意吃。
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,沈棠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,繼續將膳食放到姜晚嘴邊。
“郡主莫要任性,若是讓丞相知曉……”
“棠兒,本郡主說過,我遲早會回王府,你還有何懼他的?”
心里一陣煩悶。
姜晚抬手,沈棠手里的青花瓷盤碎了滿地。
恰好陸知珩進來。
瞥了眼地上的一片狼藉,沖沈棠揮了揮手。
后者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,猶豫片刻,最終護在姜晚身前。
“大人恕罪,是奴婢沒拿穩。”
“出去!”
陸知珩從牙縫之中擠出兩字,嚇得沈棠一哆嗦,步子卻不見挪動。
“棠兒,出去吧。”
聽到姜晚的話,沈棠故作憂心地瞧了姜晚一眼。
而后,才垂下腦袋退走了。
眼看陸知珩一步步逼近,姜晚借著衣袖遮擋,不露聲色地撿起一片碎瓷片。
“你不要過來!”
姜晚將瓷片抵在自己脖子上。
既然陸知珩不愿意放自己走,想來也不會眼睜睜地瞧著自己死去的。
姜晚在賭。
果然。
哪怕陸知珩臉色難看至極,最終也還是留在原地。
“晚晚,將手上的東西放下來,你想干什么和我說就好了,何必做這種傷害自己身子的事?”
和他說?
姜晚忽的很想笑。
她還有什么想要的?
“我想和離,想回王府,丞相能答應嗎?”
陸知珩輕嘆一口氣。
她明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,何必問出來?
姜晚手指用力,那瓷片往脖子緊了緊。
凝白的脖子上立刻滲出絲絲血跡。
陸知珩瞳孔微縮。
這么下去,若是真出了什么意外,該如何是好。
“晚晚,除了和離這件事,其他的事,我都能答應你。”
說著,陸知珩一點點靠近姜晚。
不過他動作并不敢太大,他擔心驚擾了姜晚。
幸而,她身后有侍女雙兒,陸知珩朝著雙兒使了個眼色。
雙兒心神領會,快步上前,一把將姜晚手中的瓷片搶了過來。
陸知珩也在這時往前走了好幾步,將姜晚牢牢禁錮在懷里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