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玉遙拉著姜晚的手。
“本公主瞧著,怎么身子又瘦了,如若這丞相府的膳食不好,本公主以后派人給你送膳食過來。”
說話的同時,蕭玉遙悄悄往姜晚手中塞了那個小瓷瓶。
姜晚有些愕然,下意識抬眸,瞧了一眼陸知珩。
見人并未注意到這邊,悄無聲息地將東西塞入袖口之中。
“表姐莫要憂心,我只是這幾日食欲不佳,煩請表姐回去之時,替晚晚告知娘親,晚晚在府中過的好。”
姜晚笑著回應。
兩人又隨意聊了幾句。
陸知珩目光時不時往這邊瞧,瞧得蕭玉遙渾身不自在。
眼看此行目的已達成,也沒有什么繼續留在這里的必要了。
想著,干脆起了身。
“本公主今日倒是想多陪陪你,只是母妃近幾日又讓我回宮學規矩,算著時辰,本公主也該進宮了,就不叨擾了。”
陸知珩倒是有幾分意外。
兩人許久未見,本以為要費些時間。
卻不想,這般早就離開了?
“公主路上小心。”
陸知珩順著蕭玉遙的話說著。
他同蕭玉遙本身就沒什么交情,她要走,自己自然不會攔著。
兩人的對話他全都聽了去。
當真是只說了些體己話。
陸知珩目光落在姜晚身上,擰眉琢磨著。
莫不是真的想通了?
送走崔青寧后,陸知珩也沒在這院子中久留。
“晚晚,今晚等我回來用膳。”
姜晚淡淡點頭,揮手將人送出了院子。
入了自己的臥房,姜晚總算是松了一口氣。
目前陸知珩并未發現異樣。
先將蕭玉遙送過來的小瓷瓶放入枕下,姜晚才小心翼翼地展開一直被自己攥在手中的紙條。
因著緊張,那字跡都被汗水暈染開來。
好在仔細辨認,上頭的字跡并不難分辨。
“父皇不愿插手朝臣家事。這是假死藥,愿能助你脫身。”
死遁嗎?
按照陸知珩對自己的偏執程度,就算是死了,恐怕也得留在他身邊。
這風險太大。
不到萬不得已,她不想用這個法子。
不過到底是蕭玉遙的一番心意,姜晚將那小瓷瓶取出來,又尋了個地方鄭重收好。
一晃眼,夜色朦朧。
陸知珩如約而至。
二人這一頓晚膳下來,誰都未曾開口說話。
直到快要吃完,姜晚到底是沉不住氣了。
“大人,本郡主聽說近日樹林中螢火蟲好看,不知大人可否開恩,帶我過去瞧一瞧。”
說這一番話時,姜晚心中是緊張的。
樹林中地形復雜,如若自己在哪一處走丟了,也是理所當然的吧?
只盼著陸知珩不要拒絕自己。
這可是自己好不容易才想到的法子。
誰料到,陸知珩聽到這個請求,沒忍住蹙緊了眉。
他實在想不到,姜晚居然會喜歡瞧那些玩意。
在他心中,那螢火蟲是從牛糞中生長出來的東西。
臟的很。
真不知有什么好看的。
陸知珩撩起眼皮,瞧見姜晚那亮晶晶的眸子。
拒絕的話到了嘴邊,到底是沒有說出口。
“知道了,過幾日得空,我帶你去看。”
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地方。
寒鐘寺后山的榕樹林中,螢火蟲多得出奇。
陸知珩想著,眉頭皺的更緊了。
自己幼時曾經去過一次。
只是在那個地方,回憶不算美好。
陸連城假意帶他出門看花燈,給他綁了兩個紙做的翅膀,二話不說把他推下山崖。
回去后,卻同父親說是他自己貪玩走丟了。
陸知珩本就不受陸舟待見,丟了或是死了,對于他而言,都是不痛不癢的事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