象征性地派人找了找,沒找到陸知珩的影子,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。
哪能想到陸知珩命大,居然真的從那地方一點點爬回了陸府。
彼時,他摔斷了雙腿。
年紀尚小的他沒有錯過陸舟眼底的嫌棄。
到底是在陸府門口,陸舟久在名利場,素來注重名聲,見外人都爭先恐后地瞧熱鬧,最后只能不情不愿地將陸知珩帶進府中。
陸知珩永遠忘不了,那一日陸舟同自己說的話。
“你看看你的樣子,人不人鬼不鬼,還不如死在外面算了。”
想著,陸知珩的手不自覺地收緊成拳。
“丞相?”
姜晚擔憂地瞧著陸知珩有些難看的臉色,
她憂心陸知珩忽然反悔。
喊了一聲,并未有答復,面前的人沉浸在自己世界之中,一點反應也沒有。
姜晚咬了咬牙,猶豫了許久,試探性地喊了一聲。
“夫君?”
陸知珩猛的回過神來,反應過來姜晚對他的稱呼,眼睛之中迸發出驚喜的光。
“晚晚,你、你方才叫我什么?”
聽著陸知珩的話,姜晚呆了呆。
她不過是隨意試試,誰能想到陸知珩真有了反應?
想著,姜晚臉上忽的有些燥熱。
她不知應當如何面對陸知珩,心中一陣羞惱,轉身就走。
對于姜晚這番反應,陸知珩難得的沒有過多計較。
心情反而更好了。
抬腳出了房門,立刻去安排帶姜晚看螢火蟲的事宜。
姜晚回到房間里面之后,心跳久久沒有辦法平復下來。
陸知珩方才的反應,不似作假。
姜晚總覺著陸知珩心里還有自己。
心中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。
待了片刻,感覺房內悶得緊,起身到了窗前吹風。
遙遙看見,崔青寧一襲鵝黃輕衫,坐在布置了大量精美花藍的集賢亭中,一手托腮,一手執棋,獨自對弈。
姜晚臉上逐漸沒了表情。
是了,她怎么忘了這府中還有一位他“真正的心上人”。
她居然還傻傻的信了陸知珩方才的反應。
誰知道是不是裝出來給她看的。
思及此,姜晚唇角抿出一個嘲諷的弧度,心中那點猜想頓時煙消云散。
“砰”的一聲,她甩手合上窗戶。
轉身坐回軟榻。
陸知珩向來說話算話。
而今姜晚心中已然開始期待,自己離開丞相府之后,應當做些什么事情了。
在姜晚的翹首期盼下,這一日很快來臨。
天擦黑。
陸知珩大步邁入主院。
幾日不見,姜晚總覺著陸知珩清減了不少。
他微微抬起下巴時,利落的下頜線愈發清晰明了。
聽守門的松柏說過,近來陸知珩忙著主持朝中一年一度的中正定品,她也只得壓著自己心里想去問問陸知珩的沖動,日復一日地在院子里面等待。
如今,陸知珩終于露面,姜晚盼著他能帶來自己想聽的消息。
“丞相今日來,可是有事要同我說?”
姜晚眸子晶亮,絲毫不掩飾眼中的期待之意。
經過這段時日的相處,姜晚早就摸清楚陸知珩,最是無法拒絕她這樣的表情。
既如此,她何不好好利用一番。
果不其然,陸知珩一瞧見這個表情,立馬將頭偏了過去。
輕咳一聲。
“晚晚該叫我什么?”
到底在一個屋檐之下生活了這么久,姜晚如何摸不清陸知珩的意思。
那稱呼,她現在說起來,只覺著反胃。
但是和逃出丞相府比起來,這點惡心又算得了什么?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