宗肆道:“京中女君,皆秀麗端莊,只是臣暫時并無愛慕之人。”
寧諍在心中暗罵他虛偽,他這無非是,不想讓敬文帝探到他的底。
敬文帝似笑非笑道:“是你眼光太高,誰也瞧不上。原本謝家姑娘,倒是與你相配,你們卻未看對眼,如今我倒不知道,還有哪家姑娘,能讓你滿意。”
宗肆并未言語。
“諍兒的親事,是不是也還未有著落?”敬文帝又問。
寧諍則坦誠道:“臣心中已有了打算。圣上,臣有一個不情之請,今日可否讓臣早些回去。”
“可是有什么要事?”敬文帝好奇道。
“臣妹阿芙今日回京,我想早日回去迎接她,臣與她已有兩年未見,想早些回去敘敘舊。”寧諍道。
宗肆看了他一眼。
敬文帝回想了須臾,笑道:“阿芙丫頭如今,也及笄了吧,眼下回府,及笄禮得補上。去年過年在宮中吃飯,皇后與她見過一回,跟我念叨了好幾次,說是小女君討巧得緊。”
這話就有些意味深長了,如今敬文帝暫時拿康陽公主府沒辦法,又怕康陽心生忌憚,便有可能動以親事安撫康陽的主意。
康陽的親孫女,敬文帝不放心,可外孫女畢竟隔了一層,寧國公府又無兵權,真要嫁給皇子,也助力不多,掀不起風浪來。
寧諍只當不知,恭敬敷衍了過去,余光又掃了一眼宗肆,不知這主意,可否有他在背后推波助瀾,畢竟他一向是怕寧國公府打他的主意的,未嘗不會替阿芙先找好夫君,一來能杜絕他自己成為那個“夫君”,二來也能替敬文帝平衡與康陽公主府的關系。
宗肆則神色從容,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。
寧諍并未久呆,早早出了宮,正好與孟澤撞上。
“這么早就出宮了?”孟澤對他倒是挺客氣,畢竟寧國公府雖非宣王府那般有勢力,但拉攏過來,也不是壞事。
“我妹妹今日回京,得早些回府。”寧諍道。
孟澤想起寧芙,道:“我替四姑娘養了只鸚鵡,如今養得穩定了,不如送回去給她自己養。”
他命人取來鸚鵡,與寧諍一塊去了寧國公府。
兩人剛及寧國公府門口,一輛馬車正好停在了國公府門前。
馬車上那女子,柔夷輕掀起簾子,便只露半只手,那纖纖玉指,白若珠玉,好似那價值連城的珍寶,卻已讓人不由好奇,這主人究竟是何方神女。
待那女子下車來,卻是教孟澤驚艷得忘了言語。
美人身披一件簡單的白狐裘,卻依舊艷麗決明,周圍一切似乎黯然失色了幾分,教人視線便只能停留在她身上。
那雙眼,猶如山間之泠泉,澄凈純潔,如含情羞怯。
那嘴唇,增之一分太艷,減之一分太淡,如那初初開出的花瓣,嬌艷欲滴。
那細腰,更是楚楚一握,堪堪能入懷,盈盈芊芊,柳梢兒都不及其靈動。
世上絕色,難得其二。
“哥哥。”寧芙一見寧諍,便盈盈笑起來,這一笑,更是讓人移不開眼。
孟澤這才恍然大悟,這美人,居然是寧國公府的寧四姑娘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