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澤拍了拍懷中的女子,笑道:“所有女子都同你們一樣,見到他便走不動道,我曾說過誰拿下他,我便給誰一千兩金子,你們也可試一試。”
女人自然躍躍欲試。
宗肆卻道:“下去。”
聲音分明平靜,可氣勢逼人,女人頓了頓,有些為難地看了看孟澤。
“沒聽見他說什么?”孟澤笑道,其實仔細看去,他眼中何嘗不是同樣半分留戀也沒有,女子與他而言,更是消遣罷了。
女人慌忙起身離去。
“分明不久前,北地才剛剛平息,按理說該夾著尾巴才是,如今胡人汗王方駕崩,新汗拓拔咎上位,便再度蠢蠢欲動,到底是巧合,還是有人走漏了風聲舅舅軍中出了事。”孟澤道。
去年大燕糧食產量不比前年,也是因此,各處邊疆才會爭奪糧草,寧諍與宗鐸在這事上有過爭執,便是因此,而這事,若非京中幾位負責相關事宜的大臣,怕是無人知曉。
再有宣王身邊的兩員大將一位病亡,一位回京探親途中重傷,怎么看,這事也不簡單。
宗肆不語。
“恐怕是想置舅舅于死地。”孟澤道。
“這一回去北齊,我已購得足夠的糧草。”宗肆道,這一回宗肆出京,明面上是去了儋州,實則去了北齊,藏在了去商談暖香閣鋪子的商人中間,背地里找了商販,談及糧草一事。
到時糧草,便以暖香閣貨物的名義,運回大燕。
而寧芙為了自己的利益,寫信給了北齊公主,希望得到她的庇護,公主待寧芙有幾分真情,并未拒絕,是以暖香閣的貨物,通關之人自然不敢得罪公主,不會細查。
孟澤道:“糧草之事解決了,也算消了心頭大患,不過還是得告知舅舅要小心,這事也極有可能是孟澈干的。”
宗肆扯了下嘴角,卻并未言語。
與孟澤商談完事,已是深夜。
宗肆回了宣王府,正巧撞上回府的宗鐸,兩人四目相對了片刻。
“事情辦妥了?”宗鐸開口問,便是他心中依舊有幾分不痛快,卻也不會耽誤了正事。
“嗯。”宗肆卻是不愿意細談,眼神中也隱隱有幾分不耐煩。
“林副將的眼睛瞎了。”林副將,便是宣王手中的一員大將,回京探親途中,被人刺殺,索性還未身亡。
“明日我會進宮,替他求封賞。”宗肆道。
宗鐸點點頭,并未再多言。
越是遇到重要之事,便越得冷靜,宣王府中,倒是與平日里,無半分區別,這事雖嚴峻,卻也絕非眼下之事。
第二日,宗肆在府中遇到了章和。
章和未料到會遇見他,眼中不由多了幾分喜色,眼神亮晶晶的,燦若星辰,道:“世子哥哥,我想學射藝,你能否教教我?聽聞謝姐姐和凝姐姐,都是你一手教的,我也想得個好成績。”
宗肆看了看她,章和還未及他胸口高,求人時,真誠而又不諂媚,十分討喜,只不過他卻未同意。
章和去找了宗凝訴說此事。
“我早說了,我三哥沒那個耐心。”宗凝卻早已預料到了此事。
章和卻是不氣餒,給自己打氣道:“我一定要學最好的。”
她的射藝,也要拿上等。
章和日日來宣王府,狗皮膏藥似的粘著宗肆,可憐兮兮地求他,道:“世子哥哥,都說你是最厲害的,你當個好人,教教我吧,日后便是給你當牛做馬,我也愿意。”
“你父親若知曉華安府的女君,要給人當牛做馬,怕是得氣吐血。”宗肆一時覺得好笑,同她打趣道。
“不會的,不會的,我射藝若是得了上等,明年要是拿了女才子,我父親只會覺得我厲害呢。”章和連忙道。
宗肆自然是依舊未答應。
“阿凝都說,你是最好的哥哥。”章和抓著他的衣袖撒嬌道,卻是小輩對長輩的親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