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卻不是章和第一回說及此事,寧芙在心中嘆氣道,可惜總是事與愿違。
因著是給父親祈福,章和自然是虔誠無比,磕的每一下頭,都是結結實實的。
寧芙也給父兄祈了福,思及宗肆,便也給他求了個平安福,雖只是抱著哄他的心思,但也的確是希望,他能好好回來。
章和也想起什么,道:“希望世子哥哥,亦能平平安安。”
寧芙頓了頓,回頭看了她一眼,只見小女君誠心誠意的跪在佛像前,閉著眼睛,雙手合十。
良久后,才站了起來,重新笑盈盈拉上寧芙。
“寧姐姐,你這是替誰求的平安福?可是替你兄長?”章和看著她求的平安符道。
寧芙笑了笑,卻是未再言語。
“我也給父親和世子哥哥,宣王伯伯求一個去。”章和又轉身去了方丈那。
片刻后,才走了出來。
“聽聞世子哥哥出京要許久,本來我想去宣王府找他學射藝的,卻也碰不上呢。”章和有些苦惱道,“聽聞謝姐姐和阿凝的射藝,都是他點撥的,成績都極好。年幼時在北地,他倒是教過我,可惜也全都忘了。”
寧芙也不知宗肆何時回京,只好道:“待他回京,你問問他。”
宗凝是在第二日的學堂中,聽聞了此事,不由笑道:“章妹妹,我三哥定然沒這份閑心的,他連教我也不熱心呢,你不如去問問我二哥,你這樣的小女君,他不會拒絕的。”
二哥不懂與女君相處,對女君敬而遠之,可對妹妹一般的小女君,其實比三哥要耐心不少。
章和卻笑著道:“我更想要世子哥哥教我,若是被拒絕了,我再找二哥。”小女君,總是這般勇敢和無畏。
“你為何想要我二哥教你?”宗凝有些好奇道。
“因為世子哥哥,最厲害啊。我想要最厲害的人,教我。”章和彎起嘴角笑道,一臉崇拜道。
宗凝便也笑了笑,道:“我三哥到時要是拒絕你,可不要哭鼻子。”
寧芙在一旁看著,卻并未插入兩人間的對話。
待離開了學堂后,她去了一趟清天閣,宗肆雖不在,可如今她卻有了獨自來的資格。
不過她也看不見什么秘密,那些密信,他不可能不防著她。
寧芙將那枚平安符,放在了案桌上。
“四姑娘可要喝些什么?”管事的進來道。
“我自己待上片刻就走。”這清天閣中,算得上古籍最多之處了,一個人待著看會兒書,也極有意思。
“這事世子交代給四姑娘的信。”管事的將信交給她。
寧芙便撕開看了幾眼,宗肆在心中并未提及自己此番去做什么,也未告知她何時回來,只寥寥幾筆提及所見所聞,倒像是忙碌中抽空寫了這封信。
寧芙磨了墨,在信上寫上“已閱”二字,又見信上的內容,模仿起他的字跡來。
上一世,其實她也是學過的,不過光有神態,卻無神韻,若非長年累月,難以練到教人一眼難辨的地步。
不過她也未耽誤上許久,那些模仿的紙張,被她帶出了清天閣,若是讓宗肆瞧見,恐怕又得起疑了。
卻說宗肆在當晚,便回了京。
孟澤近日,才堪堪解了禁,找他去了溢香樓。
宗肆出現在溢香樓時,孟澤身邊正坐了兩位女子,都是樓里的頭牌,身姿搖曳,媚若無骨,而臉上卻無半分風塵氣,倚靠在孟澤身邊,倒像是尋求他的庇護。
女子見宗肆進來,視線便一直落在了他身上。
“你倒是不怕孟澈再度拿你的私事做文章。”宗肆道。
孟澤卻是似笑非笑道:“父皇也是做做樣子,不會因為女人而真怪罪于我,只是也須給孟澈一個交代。”便是真偏心,明面上也得裝出一副公正的姿態來。
宗肆不語,也并無半分驚訝神色,在他對面落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