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宣王在北地的戰事好轉,宗肆便邀她見面了好幾回,只是既然宣王這事結果向好,寧芙便沒了見他的理由,是以都推脫了,并未赴約。
宣王下馬行禮,敬文帝卻是堪堪扶住,大笑道:“愛卿為大燕立下汗馬功勞,朕實在是高興,大燕若無宣王府駐守邊疆,哪來得京中安寧,依朕看,所有人都該感謝宣王。”
官員們便一一附和起來。
“臣這全是倚仗圣上的信任,王府手握兵權,圣上卻無半分戒備,若非陛下是明君,王府又豈能連連凱旋。”宣王卻堅定而又懇切道。
敬文帝臉上的笑意,便又更甚幾分,
“不過胡人不知何時,定然又會卷土重來,不可放低戒心。”宣王道。
寧芙卻知宣王這話,何嘗不是警告敬文帝,手握兵權的臣子,同普通大臣,可并非是一回事。顯然宣王亦知曉,此次風波,未必沒有敬文帝睜一只眼,閉一只眼。
宣王贏了,自然是大喜事。可,萬一輸了,也不見得一定是壞事,胡人的情報若是宮中來的,也未嘗不能恰到時機斷了。
對敬文帝而言,恐怕對宣王府的忌憚,不比對胡人的忌憚低。
寧芙正想著,卻見宣王朝自己看了過來,而后又看了一眼宗肆,雖未說什么,卻也足夠意味深長了。
宗肆神色從容,似乎宣王看的不是他。
寧芙頓了頓,卻見敬文帝朝自己看了過來,朝宣王介紹道:“你常年不在京中,這些女君長大了,你怕是也不認識,這是寧國公府的四姑娘。”
宣王卻是難得的笑了笑,道:“國公府這女君,生的倒是教人眼前一亮,又聽聞才學也是極好,騎射都得了第一,真是巾幗不讓須眉。”
宣王這般開口,就有些意味深長了,否則哪會在人前,就對一個女君如此夸贊。
就連敬文帝也帶著幾分深究看了過來。
偏偏宗肆清清冷冷,也叫人打消了猜測宣王府有意結親的念頭。
寧芙只能含笑謝過:“多謝宣王謝過。”
寧夫人則皺了下眉,摸不清其中的門路,到宣王府家宴,卻邀請了她與寧芙時,則更是有些糊涂了。
“老祖宗,你說宣王府如今是抱了什么心思?”寧夫人同寧老太太商量道。
“這怕是看上阿芙了。”寧老太太卻也算不上摸準了此事,畢竟這事實在是太過詭異了。
而宣王府那邊,氣氛卻同樣是有些怪異了。
若說最不適應的,首當其沖便是宣王妃。
自打聽了三郎的話,得知了寧芙為宣王府甘愿涉身冒險,若不是她,宣王這一回還不止落入何境地時,心中便知壞了。
而在聽聞宣王說起,三郎有意同寧國公府結親時,則頭一回生出了一種壞事了的情緒。
她對寧芙,向來是瞧不上的,也從未放在眼里過。
眼下,三郎卻要同她結親,而夫君也同意了,這日后的婆媳關系,又該如何?
要說宣王妃心中不后悔,自然是不可能的,但凡知曉有今日,她就不該對寧芙那般不屑的姿態。
這時又不得不羨慕起宗二夫人了,起碼在外,對誰也客客氣氣,不如自己這般,兒媳還未過門,便給對方留下了一個不好接觸的印象。
倒真如阿凝許久前說的那般,若是寧姐姐日后嫁進宣王妃了,她要后悔。
“母妃也不必心急的,寧姐姐向來寬容大度。”宗凝在一旁道。
宣王妃面上說著沒事,只是在見到寧芙時,還是有幾分緊張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