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芙明白他的意思,道:“苒姐姐雖也以自我為中心,可卻是個自尊自尊之人,且她絕不會做出丟了國公府臉面的事。”
宗肆看著她道:“我這番態度,你可還算滿意?”
“世子的態度,卻不是做給外人看的,得世子心中清楚該與不相干的女子,保持距離。”不論娶了誰,都該對妻子百般呵護,發自內心愛護妻子,才是最重要的。
只是他的態度,她亦不是完全不動容。
“我并非是做給你看的,原先我以為遠離她,她便也就知難而退了,卻未想到得把話說的這般清楚,對她無情,是不能給她留有幻想。”宗肆道。
“男子若是立得正,女子是不懼外人的。”寧芙道。
宗肆也知,她很少同女君計較,寧芙的氣度,其實極好。
他離她很近,風拂面而來,她的發絲纏綿與他的胳膊上,脖子修長,很白,耳垂處帶著墨綠色的玉墜輕輕搖晃,發間那淺淺的梨花香,讓人心癢難耐。
宗肆的眼神深邃了些,喉結滾動。
寧芙見狀,便用力地給他手臂來了一拳,瞪他道:“別想有的沒的。”
宗肆神色間忍不住流出幾分笑意,她在這時候,揣度起人心來,老道得很。
想來上一世,她在房事上,對自己很是了解。
“我想同你成親。”他道。
成親了,就可以想了。
當然也不僅是這事,成了親,他就不用終日防這個,防那個了。
寧芙自然清楚他此刻說這話是何德行,道:“世子若只是滿腦子不正經思想,不如去找他人。”
“我并非只是為好色,亦不會去尋他人,如今我身邊已容不下其他人。”宗肆道,“我父親,亦只有我母妃,在納妾這事上,王府并不提倡。”
宣王妃不強求宗肆找通房,一來是宗肆自己主意大,二來便是這事,在王府并不盛行。
“成親后,每日回王府,便有盼頭了。”宗肆看著她。
寧芙卻是微微一頓,上一世,他卻是都不太回府的,未想到這一世,會生出這般心思。
“如若是世子上一世如此,該有多好。”寧芙心境,并不平靜,只是如今生了警惕,又豈是馬上就能毫無芥蒂的相信他。
是以寧芙會生出這般感慨。
“我也知上一世我并非是個好夫君,不然你不會一直對我避而遠之,我只慶幸,我足夠幸運,給了這一世我彌補的機會。”宗肆認真道,“我會等到你相信我那日。”
“未必會有那一日。”
“那便一輩子不娶好了。”他不甚在意道,“我守著你,也足夠了。”只是他不如陸行之大度,讓寧芙嫁人這事,他是斷然說不出口的。
寧芙心想,宣王妃若是聽見這話,估摸著要受驚到昏倒。
“我并未強求世子如何。”
“是我自愿。”
宗肆說完話,抬頭朝陸行之站著的方向看去。
……
不遠處,陸行之轉身離去。
他太了解宗肆,他是否真心,他一聽便知。
眼下,宗肆很真心,情動到不能再情動。
并無再值得他擔憂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