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芙竟從那信件中,看出了幾分誘哄,那肉麻之言,似是信手拈來,她看了簡直要掉雞皮疙瘩。
寧芙提筆,只寫道:“莫要將這些示好手段,用在我身上。”
這卻是宗肆與她提過的原話,嫌棄她的示好,以為她想勾搭他呢,當時清冷高貴到不行,也不知如今看到這話,臉疼不疼。
除卻宣王府,寧苒卻也是請了她幾回。
寧芙也知寧苒這性子,需要人捧著,如今跟衛府慪氣,在衛府中自是極不自在的,若非心中有怨氣,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邀請自己。
衛府自然也有些女君,可寧苒未必瞧得上,也更加不會將她們當做自己人,是交不了心的。
是以她帶著寧荷,一同去了衛府。
衛霄正好一臉臉色陰沉地出府,與寧芙寧荷正好在門口撞上,不由臉色僵硬,只敷衍地打了聲招呼。
寧芙跟寧荷對視了一眼,心中都已有數了,想來吵得極兇。
不過見到寧苒時,她倒是笑盈盈的在逗孩子。
寧苒已生了一兒一女,兒子一歲多,如今正是認生的年紀,可看到寧荷,卻是高高興興地往上撲。
“他可挑剔,平日里誰也不讓抱,就喜歡阿荷。”寧苒不由笑道,不過這卻也是因為,寧荷這一年來衛府,來得還算頻繁。
“又吵架了?”
“不過是見大哥與宣王府走得近了,心中蠢蠢欲動,想要要大哥替他引薦。”寧苒不太在意道,“這般想借岳丈家勢力的鳳凰男,若是飛黃騰達,必然會是第一個翻臉的。”
“苒姐姐為考慮過和離么?”寧荷好奇問道。
寧苒卻道,“若我和離回去,孩子即便帶回國公府,日后也會遭人說閑話,日后父親母親走了,大嫂當家,我這一雙兒女必然會有寄人籬下之感。若我不帶孩子回去,我若不在,孩子未必不會受欺負。”
她可以仰仗國公府幫襯,卻不可在大嫂當家時,去分國公府的家產。
最重要的,是后院的權力就在手中,寧苒可不會傻乎乎的放權給她人,至于男人,日后碰面只會越來越少,當他不存在便是。
寧芙想了想,道:“苒姐姐既然要留在衛府,與他還是莫要鬧得這般僵硬得好。苒姐姐怕他有權后越過你去,那便不給他安排實權職位便是。”
在她看來,不如偶爾給點甜頭,釣著衛霄,這樣既不用與他爭吵受氣,還能讓他乖乖辦事,用著也趁手。
而且,外人看來,夫妻是一體的,衛霄干個品級高些的虛職,既無權力,寧苒在外的面子也過得去。
寧苒聽了,有些興致地看了她一眼,其實這般倒也不錯,她雖厭惡衛霄,可也不喜歡他在外折騰出太多孩子,來威脅她一雙兒女的地位。
兩人若有點利益交換,衛霄就會收斂,而只要等兒子大些,地位就穩固了。
“我卻是怕萬一玩脫了,他自己若是結交了人脈,從虛職往上爬,國公府到時也無力打壓他。”寧苒卻是有些顧慮道。
寧芙道:“苒姐姐只管放心便是,姐夫越不過你去的。”救了宗肆一命,這點忙,他還是愿意幫的。
寧苒偏頭看了她許久許久,也猜到了她說這番話的倚仗,不由感慨一笑,“如今看來,這肥水不流外人田,總是好的,曾經我真是愚蠢至極。”
年輕,又是被寵著慣了,是以認為自己的想法便是一切。
寧苒不喜歡章和,便是因此,同自己早些年如出一轍。
寧芙想解釋,可轉念一想,寧苒也不信,是以并未多言。
一切事宜,重要的都是結果,而并非其中的過程。
寧苒又對寧荷道:“你的親事,卻也得好生考慮,如今你跟著嬸娘,便是嫁給他人嫡子,也是嫁得的。”
寧芙也在替寧荷考慮親事,不過她倒是不在意嫡庶,重要的是男子的品行與能力,靠自己當上大官的,也并非沒有。
不過寧芙還是想多留寧荷兩年,嫁人的女君,可沒有在自家里自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