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諍受再重的傷,也能笑嘻嘻得當做什么也未發生,同人眉飛色舞得說著與敵人決勝生死的場面,可眼下,抿著唇,眼淚卻是大顆大顆滑落。
“別哭,別哭,是我的錯,我自私自利地想要留住你,甚至不擇手段。”傅嘉卉喉嚨干澀不已,連帶著整顆心都是痛的,她隱忍著,溫柔地笑起來,道,“是我設計你,是以你也不必將此事放在心上,不是你的錯,你也不必對我負責,日后也無需愧疚。”
寧諍忍不住的發起抖來,他的聲音也是顫抖的,他卑微得懇求她,說:“不要丟下我。”
他像一只可憐的小狗,可憐兮兮地搖著尾巴,試圖能討好她,讓她回心轉意。
傅嘉卉的心,也跟著顫抖起來,她閉上眼睛說,“去看看你阿母,你阿母是位極好的母親,阿諍,不要為了任何人,背叛你的母親。”
傅嘉卉站起來,飛快地轉身離去。
……
于此同時,寧芙的馬車,停在了茶莊。
慕若恒道:“即便最后我坐上了那個位置,我亦不會開這道口子,官商通婚,長遠來看,易滋生貪腐,壟斷物資,官商相護,早晚毀了社稷。”
慕若恒道,“即便四姑娘告知我天大的秘密,在這事上,我亦不會妥協,我所考慮的,是整個大燕。”
寧芙也知不可能,不過為了兄長與傅姐姐,卻還是來試一試。
“若是我想出對策,神醫可否愿意配合我?”
“只要不威脅及我的安危,自然無妨。”慕若恒道。
“多謝。”寧芙道。
寧芙心中心煩意亂,卻還是去了一趟宣王府。
管事見是她,倒是客氣,道:“四姑娘可是來見小姐的?”
寧芙其實是想見宗肆,不過明面上,自然是來見宗凝。
不過寧芙先見到的,卻是宣王妃。
“阿凝今日去宮中見靜文了,要下午才回來,阿芙先坐片刻,我去替你準備些糕點。”宣王妃拉著她的手,親切熱情地道。
寧芙笑道:“多謝王妃。”
“你與我何須客氣,日后只當這事自己家便是。”宣王妃也笑。
寧芙方才坐下,宗肆便來了,他今日未出府,穿的只是一件青煙色圓領袍,與寧芙的翠藍色素面裙倒顯得極搭。
“我兄長回來了。”寧芙有些懨懨道。
宗肆知她心情不好,便柔聲道:“不必心急,先休息會兒,咱們一同想對策便是。”
清清冷冷的聲音,搭上溫柔的語氣,倒是讓人很快冷靜下來。
寧芙道:“最近不去國公府,是怕惹我阿母厭煩?”
“嗯,我沒膽量,得罪你阿母。”宗肆這說的是實話,相比起他人,寧夫人的態度,是他最需好生考慮的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