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承印深吸一口氣。
“我能抽根煙嗎?”
向陽讓自己的同事給他一支煙。
提醒道。
“你不要忘了,你為什么會來這里。”
“曲承印,你可以不在乎你的命。”
“但你母親呢?”
曲承印愣了下。
“你這次愿意回國,很大程度還是為了你的母親吧。”
“你離開國內之后,她就一直盼望著你回來。”
“現在你好不容易功成名就,可是還沒好幾天呢,就變成違法犯罪的歹徒,你說,她能接受嗎?”
“不要告訴她!”
曲承印扔掉煙頭,氣的想要跳起來。
但他被困在椅子上。
這些掙扎只是徒勞。
許久。
許久。
安靜的審訊室內傳來他沙啞的聲音。
“好,我說。”
“多年之前,她去了國外,一開始是我的助手。“
“后來她因為冰泉島,迅速擁有了自己的公司,也逐漸壯大。”
“我跟她的關系,就變成了合作。”
“我知道她跟冰泉島有點聯系,具體如何,我也不清楚。”
“我這次回來,主要還是為了我母親。”
“本來幫她做完事情之后,就會帶著我媽媽離開。”
“甚至,我還打算讓陳珂背鍋。”
“一切都安排好了。”
向陽問,“慕聽聽讓你做什么?”
“她借我的手在京都開公司,不過是想把冰泉島的地下實驗室一點點挪到司夜宴的眼皮子底下。”
“至于陳珂……她以為我覬覦她的設計才華?”
曲承印突然大笑起來,笑聲里帶著病態的興奮,“我要的是她那個叫林清歡的閨蜜!你們沒查過林清歡的身世吧?”
“她母親嚴枝枝,當年是冰泉島最出色的研究員,可惜后來因為發現了不對勁,叛逃了。”
“但那個時候已經懷了她,還中了我們特制的‘霜夜’毒素。”
“若非有那個阮宇哲做墊背,嚴枝枝也不會離開。”
“不過我們都以為,嚴枝枝不會活下來。”
“可是她活了,還生下來了孩子。”
“本以為這個孩子也會死無葬身之地,可林清歡不僅活下來了,還成了神醫。”
他苦笑一聲。
“你說,如果她體內有沒有霜夜的抗體?”
所以。
冰泉島的人不動林清歡,只是在確定她的身體情況。
之前給林清歡吃什么毒藥。
應該就是檢測這個的。
所以在聽到林清歡懷孕之后沒有什么反應,在知道林清歡要改造基因之后也沒什么反應。
因為沒必要。
因為目的早就達到了。
門突然被推開,司夜宴周身氣壓低得可怕,西裝袖口下的青筋暴起。
向陽這才驚覺這位商界梟雄竟在審訊室外待了整夜,而曲承印此刻看向司夜宴的眼神,竟帶著某種近乎狂熱的挑釁。
“司總,你以為冰泉島只有慕聽聽這枚棋子?”
曲承印被手銬勒紅的手腕抵在桌沿,“林清歡的母親臨死前寄回的加密文件里,藏著解開‘霜夜’的關鍵。”
“她是嚴枝枝唯一的女兒,嚴家也已經投靠冰泉島。”
“你覺得,她還會逃脫她的命運嗎?”
司夜宴的皮鞋碾碎了地上的煙灰,他俯身逼近曲承印時,后者甚至能聞到他身上冷冽的雪松香。
“你以為我查不到冰泉島在碼頭的地下實驗室?”司夜宴的聲音像淬了冰的刀。
曲承印一愣。
心頭大叫不好。
而向陽解釋道,“從你用公司賬戶給國外詐騙集團轉賬開始,每一筆黑賬都在我的數據庫里。至于林清歡……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