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家集團大廈前的媒體區被警戒線圍得水泄不通,數十臺攝像機的鏡頭在暮色里泛著冷光,直到那輛黑色賓利在臺階前停下,此起彼伏的快門聲瞬間蓋過了傍晚的車流喧囂。
林清歡扶著車門下車時,淺灰色風衣下擺被風掀起一角,小腹處若隱若現的弧度讓前排記者猛地往前探身。
司夜宴緊隨其后下車,指尖自然地虛護在她腰后,西裝領口別著的銀質袖扣在燈光下泛著冷光。
那雙曾在暗網被傳“能讓黑客組織連夜刪庫”的眼睛,此刻掃過媒體群時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威懾。
不知誰喊了句“司先生這次是要幫蘇家解決技術危機吧”,人群里頓時炸開了鍋。
畢竟圈內早有傳聞,司家旗下的cybersecurity團隊是業內神話,而他與林清歡的訂婚宴上,蘇家老爺子曾當眾敬過他三杯酒。
“清歡,懷孕后還參與這么重要的場合,是代表司家與蘇家達成深度合作嗎?”
最前排的女記者舉著話筒往前擠,閃光燈在林清歡臉上明明滅滅。
而在大廈二十三層的技術部,蘇茜透過百葉窗看著樓下的陣仗,指尖無意識地絞緊了手中的咖啡杯。
與此同時,地下一層的員工通道里,穿著灰色保潔服的余悅正低頭擦著門禁讀卡器,橡膠手套下的虎口處有道淡粉色的疤。
那是三個月前葉凌渡砸爛玻璃杯時濺起的碎片劃的。她盯著電梯顯示屏上跳動的數字,耳麥里傳來安保室的對話:“今天高層全在,尤其是頂樓會議室,千萬別放無關人員上去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她悶聲應了句,指尖在保潔車下層的工具箱里摸了摸,觸到那包用錫紙裹著的硬物時,心跳猛地快了半拍。
鏡子里映出她泛著油光的臉,曾經保養精致的眼角爬滿細紋,廉價的草莓香水混著消毒水味,把她襯得像個真正的底層雇員。
誰能想到,半年前她還住在葉家的半山別墅,用著限量版的珠寶盒。
“都怪那個蘇茜!”
她咬著牙在心里暗罵,想起上周在商場偶遇蘇茜時,對方穿著定制西裝,身邊跟著的助理捧著最新款的筆記本電腦。
曾經她仗著葉凌渡的寵愛,在蘇茜面前耀武揚威,如今葉凌渡被葉家斷了經濟來源,每天窩在出租屋里打游戲,罵她“沒腦子才讓蘇茜抓住把柄”!
電梯“叮”的一聲停在十三層,余悅推著車走出,路過消防通道時,迅速往左右瞥了眼,從工具箱最底層掏出個黑色布袋。
袋子里的東西方方正正,纏著幾圈銀色電線,是她托城中村的混混搞來的“土制炸彈”,對方說“足夠炸穿半面墻”。
她把布袋塞進保潔服內袋,指尖觸到胸口別著的臨時工牌。
那是今早趁后勤部文員不備順來的,照片欄的底色還帶著沒擦干凈的膠水印。
在二十分鐘之前。
出租屋狹小的廚房里,葉凌渡盯著臺面上余悅沒喝完的廉價豆漿,忽然想起她今早出門時的異樣。
往常她總抱怨“穿保潔服丟人”,今天卻主動說“蘇家缺臨時保潔,日結工資高”。
可臨出門前,他分明看見她往帆布包里塞了團黑色的布,邊角露出截銀色的線。
“不會是……”
他心里猛地一跳,想起上次吵架時余悅發瘋似的喊“要讓蘇茜也嘗嘗失去一切的滋味”,抓起鑰匙就往門外沖。
樓道里的聲控燈忽明忽暗,他踩著臺階往下跑,鞋跟磕在水泥地上發出刺耳的響。
如果余悅真的去做傻事,葉家絕不會再給他任何機會,而他現在唯一能依靠的,只有那個曾經被他踩在腳下的蘇茜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