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還記得這花架嗎?你十二歲那年爬上去摘花,摔下來磕破了額頭,母親抱著你哭了整夜,連爺爺都破例沒罵你。”
她轉身時,鏡片在燈光下閃過冷光。
“可后來呢?你為了個叫余悅的女人,把母親氣進icu,順帶讓蘇茜沒了孩子……那些事,你以為跪在鐵門前說句‘認錯’就能翻篇?”
葉凌渡的指尖在掌心掐出月牙印。“我知道錯了!”
他提高聲音,看見葉夏安皺眉,又慌忙放軟語調。
“但我是葉家的兒子,是父親唯一的兒子!現在爸沒了,葉家不該落在……”
他忽然頓住,盯著葉夏安眼底漸漸凝起的冰,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。
“落在女人手里?”
葉夏安上前半步,高跟鞋敲在青石板上的聲音像把鈍刀,“所以你覺得,我接手公司,是錯的?覺得我這個‘女兒’,配不上‘葉家繼承人’的頭銜?”
她忽然笑了,笑聲里帶著刺骨的涼,“你還是那樣,遇到事就躲,躲不過就拿‘葉家兒子’的身份當遮羞布,連認錯都帶著算計。”
“我沒有算計!”
葉凌渡梗著脖子反駁。
葉夏安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文件邊緣,那里有道淺淡的疤痕,像道未愈的傷口。
“母親說你從小心軟,容易被外人蒙了心。可我知道,你不是心軟,是自私。”“
你心里清楚,余悅圖你的葉家身份,蘇茜圖你的真心,而你呢?既想要蘇茜幫你擺平爛攤子,又想要余悅的崇拜,最后把自己活成了寄生蟲。”
“住口!”葉凌渡忽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,卻在觸到她袖口下硬挺的面料時猛地松開。
那是蘇茜常穿的那種西裝面料,挺括、利落,帶著不容侵犯的氣場。
夜風掀起紫藤花架上的枯葉,撲簌簌落在兩人腳邊。
他望著姐姐身后亮著燈的葉家老宅,那些曾經習以為常的奢華突然變得陌生,像隔著一層毛玻璃,看得見卻摸不著。
“我只是想回來公平競爭!”他忽然喊出聲,“股份、葉家的產業,不該只屬于你一個人!我是兒子,我有權利……”
“權利?”葉夏安打斷他,從文件里抽出張紙甩在他面前,“先看看這個吧。”
這是當初司政寧決定將他趕出葉家的時候的文件。
當初葉家的一切還在司政寧的手中。
所以便提前做好了這些東西的交接。
如果那個時候,葉凌渡真的將這件事放在心上,回來鬧一場。
也許還真是不好操作。
但現在已經過去了很久。
葉夏安已經徹底掌控了公司。
根本就不會給葉凌渡任何的機會。
“當初你為了個外人放棄一切,現在沒了退路,又想回來摘桃子?世上哪有這么便宜的事?”
紙片被風吹得在地上打轉,葉凌渡的情緒也隨之崩潰。
不可能的!
母親不會這么對他!
“我不管,我要見母親!”他忽然轉身往內宅走,皮鞋踩過枯葉發出“咔嚓”聲,像踩碎了某種脆弱的東西。
葉夏安沒追上來,只是站在紫藤花架下,聲音順著風飄過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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