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經精心打理的卷發此刻亂糟糟地貼在鬢角,囚服領口磨出毛邊,卻掩不住她脖頸間未消的淤痕。
那是被捕時掙扎留下的印記。
司夜宴走進來的瞬間,她正用指甲刮擦著金屬桌面,發出刺耳的聲響,像某種瀕死昆蟲的哀鳴。
"姑母。"司夜宴將牛皮紙袋放在桌上,聲音平穩得像結了冰的湖面。
他身后的警衛關門時,鎖舌咔噠一聲,在空曠的房間里蕩起回音。
司政寧抬起頭,眼白上布滿血絲,嘴角卻扯出一個扭曲的笑。
"司總大駕光臨,是來看我這個階下囚的笑話嗎?
她的目光掃過他筆挺的西裝,像是在打量一件與自己無關的展品,"也是,如今葉家倒了,京都是你的天下,你自然能風風光光地站在這里。
"我來問你話。"司夜宴拉開椅子坐下,皮鞋尖在地面劃出一道無形的線,"五年前,我母親的事,到底是不是你做的?
空氣驟然凝固。
司政寧臉上的笑意僵住,隨即化為刻骨的憎恨:"你母親?她死有余辜!
"所以是你。"司夜宴的指節在桌面上輕輕敲擊,每一下都像敲在塵封的墓碑上。
"你為什么這么做?就因為當年爺爺把繼承權給了我父親?
"繼承權?
司政寧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,身體因激動而劇烈顫抖,"司夜宴,你以為我在乎那點破股份?你和你父親一樣,都是井底之蛙!
司夜宴盯著她的眼睛,那里面翻涌著瘋狂的火焰,還有一種他從未見過的、近乎虔誠的狂熱。
"告訴我,"他的聲音壓低,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,"你和冰泉島到底是什么關系?
司政寧猛地閉嘴,眼神瞬間變得警惕,像受驚的狐貍。她低下頭,開始撕扯囚服的袖口,不再看他。
"我給你看樣東西。"司夜宴打開牛皮紙袋,抽出一疊照片扔在桌上。
照片上是葉家老宅地下室的暗格,里面整齊碼放著金屬檔案盒,還有幾張泛黃的舊照片。
年輕時的司政寧站在冰泉島的熱泉口前,身邊站著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陌生人,每個人臉上都帶著詭異的微笑。
司政寧的視線掃過照片,手指猛地攥緊,指甲深深掐進掌心。
"你……你怎么找到的……
"葉家的每一寸土地,現在都在我的掌控之下。
司夜宴拿起其中一張照片,上面司政寧手腕上戴著一枚蛇形銀鐲。
這個暗格的機關,和冰泉島核心實驗室的門鎖結構一模一樣。
你以為做得天衣無縫,其實從你第一次動用葉家的船運輸'特殊物資'時,我就開始懷疑了。
司政寧的呼吸變得急促,胸脯劇烈起伏。
她抬起頭,眼中的瘋狂褪去,只剩下絕望的空洞:"你什么都知道了……是嗎?
"我知道的,遠不如你想告訴我得那么多。
司夜宴身體前傾,目光像手術刀般剖開她最后的偽裝。
"說吧,姑母。從你第一次被冰泉島洗腦開始,到你害死我母親,再到你成為他們的首腦……這些年,你到底為他們做了多少事?
司政寧的眼神飄向審訊室唯一的小窗,那里透進一方灰蒙蒙的天空,像極了二十年前冰泉島上空的顏色。
那時她還是個剛從大學畢業的研究員,跟著導師去冰泉島考察,卻在一次意外中落入熱泉口附近的裂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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