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奴婢與夫人一同成長,深知夫人的性情。是奴婢行事不夠謹慎,中了他人的詭計,又無法提供確鑿證據。所以在夫人眼里,奴婢的指責不過是無稽之談。夫人憤怒,驅逐奴婢,也是情理之中。奴婢從無半點怨言,臨別之際,夫人不僅贈予奴婢錢財,還將自由歸還于我,夫人待我,已是仁至義盡。”
說到這里,靈薇的眼眶濕潤了。
她用袖子悄悄拭去眼角的淚:“夫人她現在可好?奴婢想念她,卻又害怕面對。”
雨棠是個藏不住話的,一股腦兒地把這段時間的所有遭遇傾訴了出來。
得知陸知鳶在別院遭遇刺殺,靈薇的手重重拍在桌上。
而當知曉陸鳴與宋綰綰在嫣紫樓的那些不堪之語。
她霍然起身,拔下了壁上塵封已久的長劍。
“陸家,太過分了!”
“確實是過分至極。”陸知鳶附和道,“因此,能否請靈薇姐姐助我一臂之力,讓那些傷害過母親和我的人,得到應有的報應。”
“小姐希望奴婢如何行事?”
靈薇緊握劍柄,堅定地說,“不論何事,奴婢萬死不辭。小姐請放心,奴婢既不是謝家的人,也不是陸家的人,孤身一人,無所牽掛,絕不會牽連無辜。”
陸知鳶踮起腳,貼近靈薇耳邊低語了幾句。
聽完后,靈薇竟棄劍于地,眼中閃爍著驚喜:“小姐果然英明果斷。”
接近五更天時,兩人離開了小院。
街上樹影婆娑,風聲漸緊,厚重的烏云預示著又一場雨將至。
晨光初破曉,謝昭云攜陸知鳶前往老夫人的居所請安。
一家人圍坐共進早餐,她們的加入顯得格格不入。
不過,謝昭云并不介懷,陸知鳶更是無所謂。
宋綰綰看準機會,用她那特有的柔弱語氣開口:“沒想到姐姐和鳶兒會來,沒準備多余的用具,姐姐不會介意吧?”
謝昭云并未回應,只是走到陸老夫人面前,微微欠身:“母親的頭痛好些了嗎?”
“多虧了鳴兒和綰綰日夜照料,有他們在,真是我的福氣啊。”
陸老夫人一手挽一個,面帶滿意之色,“倒是你,身為兒媳,來得這樣晚,外人看了,還以為你心中沒有我這個婆婆的位置。”
“姑媽怕是誤會了,姐姐并非不愿意照顧姑媽,實在是身體不適。”
宋綰綰似有難言之隱,“聽鳴哥說姐姐昨晚嘔吐多次,看樣子,像是有喜了。”
“什么!”
陸老夫人目光犀利地落在謝昭云的小腹上。
“你……你居然瞞著鳴兒……我早知你不安分。作為侯府的當家主母,成日在外游蕩,打著談生意的幌子,你究竟背著鳴兒干了些什么。”
“就這幾句話,表姐和娘就給我判了刑?”
謝昭云掏出姜太醫的診斷書擱在桌上,一揮手扇了宋綰綰一個耳光。
“沒憑沒據的,表姐怎么敢往我的身上潑污水?還有娘,我是您兒媳,您卻因為外人一句話就懷疑自己兒媳清白,這讓兒媳情何以堪啊?”
“胃病?”
陸老太太盯著那診斷書:“這是姜太醫開的?”
說完,瞪了宋綰綰一眼。
宋綰綰捂著臉,滿腹委屈。
她被陸老太太一瞪,只好放下手,小聲嘀咕:“我也沒說過分的呀。”
“表妹還想辯解什么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