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知鳶輕笑,手指輕輕摩挲著那張承載著無數可能的地契,眼中閃過一絲狡黠。
“說到底,不過是借了謝家的聲勢做些文章,沒有他們的庇護,靈薇姐姐怕也難以順利與那位神秘莫測的楊二文達成協議。”
她的話語中既有對當前形勢的清醒認知,也有對自己巧妙運作的認可。
“在這京城之中,那些看似森嚴的律法實則充滿縫隙,有些事情我們不便親自動手。而楊二文,一個既能游走于官場又能在江湖中呼風喚雨的人物,正是最為合適的合作伙伴。這一次的合作成功,無疑為我們將來開辟了更多不可估量的機遇。”
雨棠聞言,一臉好奇地湊近了些,小聲問道:“小姐,您是準備繼續與那位行事手段強硬的楊二文保持生意上的往來嗎?奴婢聽聞,那人性格暴虐,且那地下賭場里,據說隱藏著不少見不得光的秘密,就連那些慣于刀口舔血的賭徒見到他,也如同驚弓之鳥般恐懼。”
陸知鳶心中暗笑,面上卻是波瀾不驚,對于“兇猛”二字,她自有不同的理解。
穿越之前,她可是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“女煞星”,論狠厲,這世間恐怕難有人及得上她半分。
隨后,她將地契遞給靈薇,吩咐道:“關于店鋪的事,我不宜親自出面,也盡量避免牽扯到謝家,你去一趟大舅那里,讓他幫我們尋覓幾位可靠且有能力的掌柜,我要讓這些店鋪重現生機。”
靈薇接過地契,眼中閃爍著期待:“小姐這是有了新的規劃?還是準備像以往那樣開設那些胭脂鋪、首飾店、雜貨鋪以及典當行?”
陸知鳶沉思片刻,緩緩道:“胭脂鋪自然是要繼續開設的,不過,這一次要跳出傳統框架,有所創新。至于首飾鋪、雜貨鋪以及典當行,經營方式也要做出變革,具體的構想我還在推敲,一旦成熟,再詳談。”
“奴婢對經商一竅不通,這些事情還得請大少爺和夫人定奪,奴婢只負責傳達消息。”
靈薇抿嘴笑道,正欲轉身出門去請大少爺,卻不料陸南汐攜侍女知芮已然出現在門外,打斷了這一室的商議。
知芮原在老夫人庭院中位居二等丫鬟之位的女子,入門時便是一副高傲的模樣,平日里見慣了高低貴賤,對身為正房小姐的陸知鳶并未有太多尊敬。
她語帶尖酸,刻薄說道:“有的人自個兒身子骨比紙還弱,拿個茶杯都能摔破,害人跟著遭殃。說實在的,若是被燙傷了,也只能說是咎由自取。”
“知芮!”
陸南汐裝作一副不諳世事的樣子,搖搖頭表示無奈:“妹妹并非有意為之,是我自己不小心沒拿穩,怎能責怪妹妹呢?”
陸知鳶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這一切,心中早已對這兩人的小伎倆明鏡似的清楚。
“小姐心地太過善良,才會總是被人欺到頭上。”
知芮嗤笑一聲,言語中滿是不屑:“她害你被禁足,你卻反過來為她送藥。一個終日病懨懨的家伙,就算再多一道傷痕,又能怎樣?難不成還能指望著嫁出去?京城那些富貴之家,誰愿意娶個藥罐子回去供著?”
忍耐達到極限,陸知鳶眉梢微挑,命令雨棠:“教訓她,讓她知道口舌無狀的代價。”
雨棠應聲而動,袖子一挽,幾個干脆利落的巴掌過后,知芮已是臉頰腫脹,愕然倒地。
“你敢打我?我是老夫人身邊的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