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芮嘴角掛著血跡,痛苦地趴在地上,手捂住臉頰,語氣中帶著不可置信。
陸知鳶淡漠地回應:“即便是老夫人身邊的人,也不過是丫鬟一名,就該守好自己的本分。你說什么?我沒聽清楚,不妨再重復一遍?”
知芮眼中盡是嘲諷與不甘:“你這廢物病秧子!聽不見最好,反正你遲早會自食其果!”
陸知鳶輕輕拍手,眼神冷若寒冰,仿佛正在審視一件即將逝去的生命:“陸君,你聽清楚她的每一句話了嗎?”
突如其來的陸君讓知芮心中涌起陣陣恐慌。
他那銳利的目光,仿佛能夠穿透人心,讓知芮覺得自己正置身于生死邊緣。
她慌忙拽著陸南汐的衣袖退后,聲音帶著顫抖:“你們……你們想做什么?”
“挖了你的眼,縫了你的嘴,再堵上你的耳朵,這樣你就不會亂說話了。”
雨棠惡狠狠地說道,表情卻像是一只即將捕食的小獸,透露出一股狠厲的快意。
“放心,陸君家世代刑官,手法干凈利落,絕不會讓你輕易死去。”
“姐姐,你不是認真的吧?”
陸南汐抓緊衣角,顯得有些慌亂,“知芮畢竟是老夫人派來的。”
“南汐姐姐,你這話可就不對了。既然是老夫人將知芮分配給你,那她就是你的仆人。”
陸知鳶嘴角勾起一抹淺笑,那笑容里蘊含著不容置疑的權威,“若你管教不好自己的下人,我自然得代為管教。至于貼身丫鬟,府里多的是,我可以向老夫人請求,再為你安排一個機靈些的。”
一個眼神交換,陸君便毫不留情地拽起知芮向外拖去。
隨著院門吱呀關閉,凄厲的哭喊聲回蕩在院落之間,陸南汐面色蒼白,無法相信陸知鳶竟會如此決絕與鐵血。
身為侯府的嬌貴千金,她自幼體弱多病,長年累月在別院中度日,那些母親派來的乳娘和丫鬟常常讓她飽受折磨……
從奶娘與母親頻繁的書信往來之中,可以細膩地勾勒出陸知鳶的形象。
她性格宛如深谷幽蘭,內斂而含蓄,沉靜寡言,最喜愛的便是獨自倚靠在雕花窗欞旁,凝視著天空中云卷云舒的寧靜景致。
這樣的她,顯然不具備做出對知芮那種殘酷行徑的可能,更不用提心中是否存有敢于付諸實踐的勇氣。
想到這里,陸南汐心中那根緊繃的弦悄然松弛,剛欲啟唇言說,視線卻被忽然間被陸君推搡而入的知芮牢牢吸引。
知芮,雙眼空洞無神,似兩汪枯竭的泉眼,唇邊那斑駁的縫線,沾染著尚未完全凝固的血痕,顏色已模糊不清,仿佛訴說著難以言喻的苦痛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