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棠手舉著那張沉甸甸的銀票,興奮而又堅定地宣布:“我就要他們,籠中的每一個人,我全都要了!”
臺上的女子俯下身來,目光銳利,似是要穿透表面看透雨棠的真心:“小姑娘,你可知道這里不是兒戲之地?你當真要全部買下?”
雨棠調皮地眨了眨眼,言語間帶著幾分狡黠:“嗯……其實我自己也拿不定主意呢。”
此話一出,女子神色微變,而隱匿于人群中的壯碩漢子們也蠢蠢欲動,仿佛隨時準備應對突如其來的變故。
就在這時,雨棠的手指輕輕一點,指向了身旁氣度非凡的陸知鳶:
“我家小姐,她心中自有計較。”
那女子手中的扇子輕輕一擺,示意周圍的壯漢暫且按兵不動,她的聲音變得如蜜糖般甜蜜,卻又暗含警告:“你家小姐是何方神圣?可知臺上之人價值幾何?小妹妹,說話前可得思量周全啊。”
雨棠嘴角上揚,滿臉的不屑與自信:“有什么好思量的?我家小姐的份量,我豈會不清楚?”
她挺胸收腹,雙手叉腰,用一種毋庸置疑的語氣高聲宣告:“我家小姐陸氏,乃是堂堂平陽侯府的千金;我家主母,出自名門將相之家,亦是嫡女。五千兩,于我家不過是九牛一毛,若還不夠,盡管派人隨我回府取,不論是平陽侯府、將軍府,抑或是侍郎府,絕不虧欠你分毫。”
女子使了一個眼色,立刻有人上前仔細查驗那銀票的真偽,確認無誤之后,她輕搖折扇,半是調侃道:“這錢,該不會是你從家里偷偷拿出來的吧?咱們這兒可是銀貨兩訖,概不退換的。”
雨棠翻了個白眼,不屑地反駁:“五千兩而已,何至于去偷?你們難道沒聽見我家小姐的來歷?”
女子賠笑,語氣里多了幾分歉意:“聽是聽清楚了,不過按照規矩,還是得驗明正身。”
女子以扇掩面,語帶探詢:“聽說陸小姐自幼便住在別院,不知何時才回的侯府?若真是小姐買下了這些奴隸,他們又將何去何從?不妨留個府邸地址,以便我們日后提供應有的服務。”
“姐姐多慮了,驗證身份不過是小事一樁,我們也不是來此消遣的。買賣本就是你情我愿,銀錢到位,物歸新主,既然銀子是真,又何必過于糾纏買家身份或是貨物去向?”
陸知鳶從容不迫,言辭堅定。
她指了指那幾個籠子:“我所求的,不過是那些籠中之人。”
籠內共有七人,三男四女,除去之前介紹的女子和那戴著狼牙項圈的少年,還有一對長相幾乎一致的孿生兄弟,一對相依為命的姐妹,以及一位被俘虜的敵國細作,因無確切證據,僅在市井以賣豆腐為生,其夫攜子逃亡,獨留她一人。
女子心下盤算,五千兩購得這批人,實屬超值。
她輕輕勾了勾手指,即刻有人奉上官方認可的賣身契:“陸小姐,是嗎?現在反悔還來得及。”
“多謝姐姐提醒。”
陸知鳶微微欠身行禮,轉頭對雨棠吩咐道:“雨棠,結賬。”
交易在短時間內順利完成,七個籠子逐一被抬往后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