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在胭脂鋪不遠處,一座隱蔽雅致的宅院靜候著,那里將開設形體雕塑、談吐修養,甚至速成的琴棋書畫課程,專為名門貴婦打造。
陸知鳶的目光超越了物質財富的積累,她更渴望通過這樣的平臺,與那些女子背后錯綜復雜的權勢結盟,實現與謝家利益的深度融合。
馬車之上,隨著車輪滾動的節奏,雨棠好奇地問道,何以留用一個與侯府有親戚關系的楊掌柜。
在陸知鳶看來,人與人之間的紐帶往往是利益交織,楊掌柜的勤勉與忠誠,已足夠讓她放心托付,至于情感的牽絆,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里,似乎顯得太過奢侈。
重建胭脂鋪需要的不僅僅是掌柜,還需要口齒伶俐的銷售員與心靈手巧的化妝師,陸知鳶雖有能力傳授技藝,卻無法親自上陣,皆因這副年幼的身軀限制了她的行動。
正當她為此稍感懊惱,雨棠忽地提議道:“小姐,想不想去看看奴隸市場的熱鬧?新到了一批人。”
“新貨?”
陸知鳶稍感疑惑,待雨棠一番解釋,她才恍悟,原來那是指被販賣的人口,有被誘拐的無辜孩童,有自愿賣身的貧苦之人,還有因家族犯罪受連累的,更有戰場上俘虜的戰士。
奴隸市場,那是一個暗流涌動的地方,背后往往站著權勢滔天的人物。
例如皇城腳下的奴隸市場,據說其背后真正的主人是楚王,那位在宮闈傳說中被譽為“迷糊弟弟”的皇室成員。
“楚王?那個皇帝陛下的弟弟?”
陸知鳶記憶中隱約浮現關于楚王的只言片語,然而原故事中她的注意力多集中于愛情紛擾,對楚王的了解僅限于他是皇帝最年幼且行為有些離經叛道的弟弟。
雨棠踮起腳尖,壓低聲音道出了一個秘密:“皇宮內的王爺們,特別是那些常伴皇帝左右的兄弟,能夠在波詭云譎的皇權斗爭中存活至今,哪個不是心機深沉。楚王那所謂的糊涂,或許只是他對外人展示的偽裝罷了。這話可是我無意間聽到大少爺與二少爺私下談論的。”
陸知鳶聞言輕笑,捏了捏雨棠的臉蛋,戲謔道:“你這偷聽的本領倒是不小。”
雨棠毫不在意地笑道:“我對謝家忠心一片,這些話也就只告訴小姐和夫人。外人?休想讓我泄露半分。”
盡管雨棠比陸知鳶年長幾歲,但她依然保持著孩子般的純真,反觀陸知鳶,她那八歲嬌小身軀中,藏著的是一個二十余歲的成熟靈魂,堪稱穿越時空的不老精靈。
奴隸市場對外開放,沒有門檻,只要登記便可進入。
雨棠遞上了掛著脖頸的將軍府玉牌,守門人一見是這等權貴的象征,連忙恭敬地讓出路來。
市場內人聲鼎沸,粗魯的言語此起彼伏,陸知鳶倒不以為意,反倒是雨棠面頰泛紅,時不時伸手遮擋陸知鳶的耳朵。
人群熙熙攘攘,卻秩序井然,每隔幾步便有護衛維持秩序。
兩位衣飾華美的少女夾雜其間,竟意外地沒有引起過多注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