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,不可能是他!
他們的交往屈指可數,怎可能因此懷上他的孩子。
但萬一,萬一南汐真的是他的血脈呢?
那人的身份,可是比陸鳴尊貴太多了。
“汐兒,你想不想成為郡主?”
宋綰綰按住她的肩膀,眼中閃爍著激動的光芒。
陸南汐詫異地望著母親,只見她面色緋紅,情緒異常激動,伸手探了探母親的額頭,“娘這是糊涂了嗎?郡主之位唯有王爺的親生女兒方可承襲。難道,娘與京城中的某位王爺有過往?”
這件事,并非發生在京城繁華的中心,而是隱匿于京城邊緣那些不起眼的角落。
正當宋綰綰欲開口辯駁,腦海中卻閃現過安盛王那捉摸不定的面容,不禁全身一震,那是一個她不敢輕易觸碰的記憶。
安盛王,并非世間尋常之仁慈善良之輩,此人性情如六月天,瞬息萬變,手段之狠辣,令人談之色變。
更為甚者,他深藏內心的秘密,一段不為人知的秘史,絕不愿世間有第二人知曉其存在。
假若,傳言中的南汐果真流淌著他高貴的血液,那么等待她的,將非但無緣那夢寐以求的富貴榮華,反而極有可能是落得個悲涼凄慘,死無葬身之地的悲慘結局。
夜已深沉,月色如水,南汐扯過輕薄的被褥,緊緊包裹住自己單薄的身軀,心中暗自苦笑,定是自己一時糊涂,方能萌生這般不切實際的妄想。
與此同時,門外,一陣清脆響亮的巴掌聲打破了深夜的寧靜,伴隨著聲音,傳來了刺耳的諷刺:“宋嬸嬸心胸真是寬廣,連自家女兒的親身父親都辨認不清呢。”
屋內,宋綰綰聞言猛地回過神來,視線穿過半掩的門扉,望向那個熟悉而又令人生厭的聲音來源:“陸知鳶?你不守在你的琉璃院,倒是有閑情逸致,跑到我們怡景院來湊熱鬧?”
門外,陸君不耐煩地一腳踹開了虛掩的門扉,伴隨門板重重撞擊在墻壁上的悶響,陸知鳶雙手環胸,踏著輕蔑的步伐,一步步踏上通往屋內的石階:“哎呀,宋嬸嬸這話問的,仿佛您才是這里的主宰似的。我是特地來邀請宋嬸嬸前往前院,親眼見證一番家族法規的生動演示。”
宋綰綰腦中頓時浮現出藍淺被家族法規無情鞭笞后,那副慘不忍睹、血肉模糊的模樣,不由心驚膽戰。
“什么家族法規,我母親病體沉重,需要靜養,還請妹妹行個方便,出去吧。”
南汐聞聲站起,語氣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:“這是父親的意思。”
陸知鳶聞言,歪著腦袋,眼神中閃爍著玩味與戲謔:“怎么,不再叫他爹了嗎?要不,你去試試,到爹面前告上一狀,看他是會庇護你,還是根本不敢插手?”
南汐面色驟變,眼中閃過一抹復雜的光芒。
“不管父親是否有此吩咐,我娘也是你的長輩。”
南汐深吸一口氣,每一個字都清晰有力:“她不僅僅是你的長輩,更是安王殿下的岳母,希望妹妹在言辭上能有所收斂,莫失了應有的禮數。”
“長輩?她有何資格承受如此尊稱?”
陸知鳶不屑地撇了一眼宋綰綰,語帶譏諷:“安王殿下的岳母?人家可曾真正認可過?她不過是個地位稍高的妾侍而已,竟還真把自己當作什么重要人物了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