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警告道:“誣蔑長輩,可是要受罰的。”
經過府醫的仔細檢查,陸南汐的手腕完好無損。
陸鳴要求她給出解釋,陸南汐捂著手腕,望向吳嬤嬤,察覺到對方眼中一閃而過的得意,方知自己落入了別人的算計之中。
“不對,她真的弄疼我了!南汐沒有說謊,那真的很痛。”
“你當老夫雙目無用,雙耳只為裝飾?”
陸鳴終于忍無可忍,猛地甩了陸南汐一記耳光,聲音中滿是失望與痛心:“陸南汐,你怎么變成了這副模樣?我多年的心血,就被你如此糟蹋,實在太令人心寒了。”
陸南汐被這一巴掌打得頭暈目眩,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卻不敢落下,身子不住顫抖,顯得無助而狼狽。
到底是誰變了?
又是誰令彼此的心徹底冰冷?
陸鳴以往從未對她動過手,如此情景,確是破天荒的頭一遭。
陸南汐捂著臉頰,目光轉向陸知鳶,卻發現陸知鳶非但沒有落井下石,臉上反倒是寫滿了驚詫與不解。
周遭之人,除了吳嬤嬤,無一人敢出聲。
“姑娘出身寒微,對于京城大戶人家的禮數或許不甚明了,誤以為老身在刻意挑刺。但老身所教的一切,皆是世家千金自幼就必須熟稔于心的規矩。一舉一動,衣食住行,莫不有其講究所在。”
吳嬤嬤拿起手中的戒尺,輕輕敲了敲陸知鳶的肩頭,示意她與雨棠做出表率。
盡管陸知鳶是穿越而來,但這些規矩已深深融入原身的骨血,成為本能。
雨棠出自名門謝家,性格雖然活潑開朗,但在規矩方面卻嚴苛至極,一絲不茍。
吳嬤嬤對二人的表現感到十分滿意。
“南汐姑娘,不如就在侯爺面前演示一番,也讓侯爺知曉老身并無偏袒之心,更無刻意刁難之意。”
陸南汐站立一旁,靜靜注視著陸知鳶流暢而優雅的演示,每一個動作都透露出她多年的辛勤修煉和深厚的底蘊。
相比之下,自己那份生澀與笨拙顯得尤為突出,宛如初學者與大師的鮮明對比,這種差距如同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,深深刺痛了她的心。
即便吳嬤嬤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惡意,甚至隱約含著一絲耐心與期待,陸南汐內心的不甘與挫敗感依舊如潮水般洶涌。
她深知,自己的一時興起與短暫的努力,遠不能與陸知鳶經年累月的刻苦修煉相提并論。
當她因緊張而不慎踩到自己的裙擺,身體失控地向前傾倒,那一瞬間,時間仿佛凝固,周圍的一切都在嘲笑她的無力與狼狽。
她摔倒的方式既尷尬又極不體面,陸鳴面上的鐵青仿佛是對她無能的最大譴責。
吳嬤嬤嘴角微微上揚,卻強壓著笑意,以一種半開玩笑的口吻說道:“侯爺,老身是否需要自我辯護一番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