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平見狀,連忙以袖掩鼻,解釋道:“為了保持現場原貌,屋內一切均未動過,那些食物因此腐爛生蛆。”
見到地上蠕動的蛆蟲,陸鳴面色蒼白,不禁干嘔了幾聲,退至門外三步之外。
相比之下,謝昭云顯得更為沉穩冷靜,她從容步入屋內:“夫人具體何時到來,又何時離去?既然疑為命案,是否已經報官?驗尸官是否介入調查?他們的結論如何?”
“管事夫人亥時一刻到達,約莫逗留了半個時辰,離去時還與門房寒暄了幾句。”
陸平壓低聲音,“在確認管事去世后,我即刻派人通報了官府,并通知了管事的親屬。府衙派遣的驗尸官來查勘,卻未發現任何中毒跡象。更為古怪的是,莊園近期發生了一些難以解釋的事情……”
見陸平欲言又止,謝昭云目光銳利,追問道:“什么古怪之事?”
陸平抬起深邃的眼眸,定睛凝視著她,那雙眼睛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,閃爍著不容忽視的光芒,秀美的眉宇細長而柔和,宛如遠處山巒間淡雅的黛色,與記憶中那份溫柔相比,此刻更添了幾分歷經滄桑后的沉穩。
他們的目光在空中不經意間交匯,猶如兩顆流星劃過寧靜的夜空,陸平剎那間慌亂,急忙將視線躲開,語氣略顯磕絆地說道:“仵作已經仔細檢驗過,身上沒有任何外傷的痕跡,也沒有發現舊疾復發或者中毒的跡象。你所說的……那個不同尋常的地方,始終沒有找到,而其他線索也是一片空白,按照我們這里的習俗,應當盡快讓逝者安息入土為安。”
他稍微頓了頓,咽了咽口水,接著道:“那位管事的外室,這位楊夫人闖入靈堂,態度堅決地指責是我們夫人導致了管事的不幸,并聲稱手中握有確鑿的證據。但那份所謂的證據,實在是難以讓人信服。正當我不知如何應對這突如其來的局面,倍感棘手之際,管事的……管事的竟然不可思議地復生了。”
“復生了?”
謝昭云聞言,整個人愣在原地,這三個字恍如天方夜譚,只應出現在志怪小說的字里行間。
陸平苦笑中帶著幾分無奈:“我也清楚這事聽起來極為離奇,但當時在場守夜的所有人都親眼目睹了那一幕。管事他……他竟從緊閉的棺材之中緩緩坐起,不僅如此,他還發出了猶如野貓般嘶啞而詭異的叫聲,這駭人的場景整整持續了約一刻鐘之久。待到他最終重新躺回棺木之中,我們才驚駭地發現……他的身上有自己抓撓出的傷痕。”
謝昭云聞言,臉頰瞬間染上了緋紅,連忙側身回避。
盡管與陸鳴成婚多年,對于生死之事也并非全然無知,但她仍難以接受這樣粗俗直白的描述。
此時,原本立于門外的陸鳴聞言靠近了幾步,眉頭微皺,疑惑地詢問:“這死者為何會有如此舉動,難道是棺內有什么使他感到不適?”
“侯爺!”
謝昭云面色更顯尷尬,羞赧中帶著一絲急切:“問題的關鍵不在于此,關鍵是管事明明已經死亡,而死人是不會自行活動的。”
陸鳴輕輕哦了一聲,目光轉向陸平,眼中閃過一絲探究:“看你的神情,莫非這些怪異的行為真的和楊夫人所提的事情有所關聯?”
陸平神色略顯尷尬,點頭確認,言語間卻有些閃爍其詞:“確實如此,楊夫人堅稱管事夫人是在……某個私密之處對他下了毒手……并且,她還拿出了一件物品作為證據,聲稱這并非首次發生。”
“證據?”
陸鳴的興趣顯然被激發,追問:“什么樣的證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