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知鳶輕輕敲了一下雨棠的頭,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,“那樣做,是以權勢欺人。如今,他咎由自取,一切順理成章。”
她的話語中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決,“讓楊掌柜留意,若是林家要出售店鋪,無論位置優劣,只要價格合適,我們便買下。”
“小姐是如何得知林家會有此一舉的?”
雨棠眨著眼睛,充滿了好奇,“難道是為了讓林掌柜難堪,故意如此?”
“你這小丫頭,平日里機靈得很,關鍵時刻卻犯起糊涂。”
陸知鳶愛憐地捏了捏雨棠的耳垂,“商場如戰場,競爭慘烈,背后捅刀之事并不罕見。但像林掌柜這般用邪門歪道傷人的,哪還有人敢與他為伍?林家的敗落,只是時間問題。”
“那小姐買下店鋪的目的……”
“當然是為了做生意。”
陸知鳶翻了個白眼,語氣輕松卻帶著不容忽視的認真。
“你以為我真的只是為了氣死林掌柜才這樣做?我可沒有那么閑。”
話音剛落,她滿意地打了個飽嗝,撫摸著自己的小腹,顯得有些害羞,“還真是貪吃了!言歸正傳,首先,盡管林掌柜的行為不可取,但他的伙計們勤勞忠厚,每個人身后都是需要照顧的家庭,我不忍見他們因一人之錯受苦。其次,我身體孱弱,無法遵循京城貴女的傳統路徑,必須為自己的將來做好打算。”
姜太醫望著陸知鳶,眼中滿是疼惜,“有了謝家作為依靠,你不必如京城其他貴女般尋求固定的出路。知鳶,你是我在世間見過最聰慧、最非凡的孩子。”
“我都八歲了,也算是個大孩子了。”
陸知鳶故作成熟地說道,“即便謝家榮耀無比,終究不是我們的。平陽侯府再顯赫,我在這里也不過是一個被祖母輕視的小女孩,沒有資格繼承侯府的輝煌。以我這副身子骨,即使勉力成長,能否嫁人,嫁予何人,嫁入何種家庭,皆是未知。唯有真正強大起來,才能把握自己的命運,才能成為母親與我自己的堅實依靠。”
雨棠聽得心頭一陣酸楚,忍不住揉了揉眼眶,“那小姐準備如何行動?能否讓雨棠跟著您一起呢?”
陸知鳶挺直了腰板,稚嫩中透露著堅定,“我要比大舅更加出色,成為燕州最富有的人,然后找一個上門女婿,這樣就不用離開家受委屈了。”
“小姐連婚姻大事都想好了?”
雨棠抿了抿嘴唇,好奇地問,“那小姐想要什么樣的上門女婿呢?”
“陸君或者是葉凡吧?”
陸知鳶若有所思,“看他們誰能愿意,若都不愿意,我就找一個聽話的,要么就是一個長相英俊的。總之,必須是那種既不會欺負我,也無法被別人欺負的。”
雨棠的目光轉向陸君,陸君臉頰緋紅,急忙避開了視線。
這些孩子間的玩笑話,除了陸君,恐怕旁人聽來都會付之一笑,畢竟,未來的路還很長,夢想與現實之間,總有無數可能。
離別酒樓之際,陸知鳶特意懇請姜太醫在繁忙之中抽空,為他書寫一封家書,寄予對母親的深深掛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