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在廚房的米缸中,她還巧妙地安置了一只老鼠,準備隨時啟用。
“仵作發現的老鼠糞便和谷粒,也是你一手策劃的?”
謝昭云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驚訝。
“純粹的巧合,絕對是個意外。”
楊氏急忙解釋,“當時我正在下藥,突然聽到有動靜,順著聲音找到了藏在米缸中的那只老鼠。抓它的時候只是想,萬一被發現,可以利用老鼠制造混亂,作為自己脫身的手段。”
楊氏嘆了口氣,表示事情最初進行得頗為順利,直到她即將取得物品離開之際,突然有人向著靈堂的方向走來。
情急之下,她本能地拉動了棺中的陸管家,造成了他坐起來的詭異場景,那正是眾人所見證的不可思議一幕。
燭光昏黃,加上她一身夜行衣的偽裝,尖叫的丫鬟們只注意到了棺材內部的異常,完全沒發現她的存在。
為了掩蓋自己的行蹤,她故意留下了那只老鼠,借助現場的混亂趁機逃離。
或許是因為外面的尖叫驚擾了老鼠,又或者是那冰冷的尸體對它產生了某種莫名的吸引,它竟咬破了陸管家的衣物,躲進了那本不應屬于它的藏身之處。
那些留在現場的線索,很可能就是在那一刻被留下的,而那只小老鼠,也許在隨后的混亂中偷偷溜出了棺材,再次消失在夜色之中。
隨著這段故事的講述結束,馬車緩緩停在了莊園的大門外,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平靜的表面之下,而那些隱藏在暗處的秘密,卻如同湖面下的暗流,仍舊在不為人知的深處涌動。
陸平的話語伴隨著疾馳馬蹄聲,穿透夜的寂靜,顯得格外急迫:“大嫂,大事不妙,侯爺被一群兇神惡煞的惡徒給綁架了!”
語畢,他喘息未定,似乎是在逃亡中竭力趕回,額頭上汗水與夜露混雜,閃爍著緊張與不安。
楊氏緊攥住謝昭云手臂的力量透出堅決,她的眼神如同釘在了某處不可動搖的信念之上,聲音雖沉穩,卻隱含著不容置疑的決絕。
“不要輕信,我們的人早已遠離臨縣,正向京城方向疾行。”
此時,車簾忽被一陣夜風掀起,如水的月光傾灑在謝昭云的面龐上,柔和而清冷,照亮了她凝重的神色。
她目光所至,陸平那捂著右臂的手指縫間,隱隱透出血色,斑駁的痕跡沿著袖口蔓延,觸目驚心。
血色滲透了整個袖子,面色蒼白得幾近透明,唇瓣失去了血色,呈現出一種不祥的青紫,顯然已因失血過多而虛弱不堪。
謝昭云輕輕按住楊氏的手,以一種平靜卻堅定的姿態,自懷中取出一個小巧的玉瓶,內藏隨身攜帶的創傷藥,緩緩遞給陸平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