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拽住陸知鳶的手臂,悄聲示意她利用這個機會,讓疤面漢子處理掉他們的同伙。
這樣一來,他們的逃脫機會便會大大增加。
然而,陸知鳶卻輕輕推開了她,堅定地站到了受傷男子的身前,迎著疤面手中的刀,目光炯炯有神:“他是你的兄弟,現在身受重傷,你不救他,反而想結果他的性命?這就是你們山寨的所謂規矩?我還以為,你們這樣的山賊間會更加講求義氣。”
“他中的可是劇毒烏蛇之毒,無藥可救。”
疤面面無表情,語氣冰冷,“蛇毒會迅速蔓延,不出半個時辰,全身都會中毒。那時,他會痛不欲生,生不如死。”
“誰說這毒無解?”
陸知鳶嘴角勾起一抹不屑,反駁道,“自然萬物,相生相克,有劇毒蛇出沒之地,附近必有解毒之物。”
“解藥?”
疤面臉上露出一抹疑惑,目光緊鎖陸知鳶,“這話是誰教你的?是你的醫術師傅嗎?解藥長得什么模樣,又該去哪里尋找?”
“解藥的事情暫且不急,你先把刀給我。”
陸知鳶伸出手,出乎意料的是,疤面竟沒有絲毫遲疑,直接將刀柄遞給了她。
一方面,他對陸知鳶有著一種莫名的信任,相信這個看似嬌弱的少女能夠解決烏蛇之毒的難題;另一方面,他內心深處也不認為陸知鳶能夠在他嚴密的監視下逃脫。
在他看來,一個小小女子,縱使有飛天遁地之能,也休想從他的掌握中溜走。
陸知鳶接過分到的刀,那十五歲的女孩似乎看到了一絲希望,正蠢蠢欲動想要采取行動。
但疤面一個冷冽的眼神投射過去,她便不由自主地退縮了兩步。
而此時的陸知鳶卻全然不為所動,提著刀,一步步走向火堆,將刀尖湊近躍動的火苗,輕輕烤紅,仿佛正準備施展某種古老的治療儀式。
消毒完畢的鋒利刀刃,在燭光下閃爍著寒光,陸知鳶小心翼翼地用它輕輕劃開中毒者手臂上的傷口。
她深吸一口氣,集中精神,手指發力,緩緩擠壓那已變得烏黑的血液,直到每一滴污濁都被擠出體外,血液的顏色逐漸由暗紅轉為鮮艷的紅,如同生命的復蘇。
隨著最后一滴黑血滑落,她輕輕呼出一口長氣,仿佛與傷者一同掙脫了死神的束縛,手中的刀子隨手一擲,啪的一聲,金屬與地面碰撞的清脆聲響,宣布了初步急救的完成。
她一邊喘息,一邊不容置疑地吩咐道:“這家伙重得像塊石頭,記住了,下次給我準備一把匕首。”
刀疤哥聞言,沉默片刻,隨后緩緩從腰間抽出一把精巧的匕首,那匕首寒光微閃,鋒利無比,遞到了陸知鳶的眼前,眼神中滿是復雜的意味。
陸知鳶挑了挑眉,一手撐地,利落地站了起來,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容拒絕的堅定:“你幫我照看他,我去找解藥。”
“還是我去吧。”
刀疤哥見狀,連忙伸手攔住她的去路,解釋道:“有蛇的地方往往不遠處就能找到解藥,但解藥旁邊往往也免不了有毒蛇盤踞,你一個女孩子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