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女孩子怎么了?女孩子一樣能撐起半邊天,明白嗎?”
陸知鳶不耐煩地卷起袖子,露出白皙而堅韌的手臂,挑釁地看著刀疤哥,“你以為你認得那解藥長什么樣?”
刀疤哥首次被如此反駁,臉頰微微發燙,有些結巴地辯解:“你告訴我怎么認不就好了?”
“告訴你?就憑你的記性,能記住這么多草藥?”
陸知鳶雙手叉腰,語氣中帶了幾分無奈與戲謔。
“別誤會,我不是看不起你,但你看這一地的草,你能分清楚哪是蔥哪是蒜嗎?如果認不清,我還得為你畫圖譜,一個一個編號,你再按著圖找,等你慢慢悠悠地找到那草藥,人早就沒了氣息,還救個什么勁兒?”
話音剛落,她不由分說地奪過刀疤哥手中的匕首,邁步向陰濕之地走去。
她知道,蛇行必留痕,尤其是在這燕州城外特有的烏蛇,體態纖細,通體墨黑,偏好腐葉爛泥,更是隱藏高手,但總會留下些微線索。
燕州城外的烏蛇,年復一年,不知有多少上山狩獵的獵戶或山腳下耕作的農夫慘遭其毒手,輕者僥幸逃出生天,重者則只能聽天由命,無能為力。
烏蛇群聚之所即是蛇穴,蛇穴周圍蛇跡更為密集。
陸知鳶依據這些線索,輕車熟路地在一片茂密的植被中發現了它們的巢穴,從中迅速捕捉到十幾條小烏蛇。
每一條蛇的七寸之處,她都掌握得分毫不差,手法之快,讓人咋舌。
小蛇在昏迷中被取出了蛇膽,而那救命的解藥,則在蛇窩不遠處靜靜生長,未被蛇觸碰的那叢普通植物,正是烏蛇的天然克星。
那看似普通的植物,頂端點綴著一朵朵小白花,聚集在一起,清新雅致,若非行家,絕不會想到它們竟是生死之間的關鍵。
陸知鳶隨手采摘了一大把,將尚帶著蛇體余溫的蛇膽小心揣入懷中,返回篝火旁。
篝火旁,一只被捆綁的野雞孤零零地躺在一旁,四個孩子緊緊依偎在一起,顯得格外無助。
中毒的男子靠坐在樹干上,刀疤哥緊張地守護著他,眼睛一眨不眨,生怕錯過任何變化。
“你們是不是又想逃?結果又被他給抓回來了?”
陸知鳶的目光落在了那個十五歲模樣的女孩身上,隨后手腳麻利地將蛇膽塞入中毒男子的口中。
男子被突如其來的腥臭味刺激,本能地想嘔吐,卻被陸知鳶一把捂住了嘴:“想活命,就咽下去!”
在陸知鳶的堅持下,男子硬是將蛇膽吞咽了下去。
緊接著,她將搗碎的草藥敷在了傷口上,劇烈的疼痛使男子咬緊牙關,身體因劇痛而不住顫抖。
刀疤哥擁抱著痛苦掙扎的男子,眉頭緊鎖,不安地詢問:“該不會是解藥有問題吧?”
陸知鳶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,語氣中帶著些許困惑:“不應該啊,那株看似平凡卻帶有小白花的草藥,正是專門克制烏蛇的毒藥,難道是這蛇膽有問題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