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知鳶一邊說著,一邊隨手拋出匕首,正中一名試圖偷襲陸君的西晉殺手。
只因天生心臟缺陷,難以承受如此劇烈的運動,這一擊并未直接取了對方性命,反倒是激怒了那名殺手。
而他未曾察覺,陸君的劍尖已在無聲無息間指向了他的背后。
“不愧是我親自選中的,反應真是敏捷。”
陸知鳶捂著胸口,大口喘息著,“可惜這顆心臟太不爭氣了,得找個辦法換一個才行。”
陸君的眼神驟然變得深邃:“小姐看中了誰的心臟?”
陸知鳶指尖輕輕點在他的胸前,帶有一絲戲謔:“你的,可以嗎?”
陸君聞言,迅速拔出了身上的匕首:“怎么取?直接挖出來嗎?”
“你呀,真夠天真的,心臟是人的命根子,沒有心人會死的。”
陸知鳶強撐著笑靨,輕輕捏了捏陸君的臉頰,“換心手術復雜得很,燕州沒有人懂得如何操作。”
“陸君不怕死,更不怕麻煩,只要小姐能夠長命百歲就好。”
陸君急切表白,“只要小姐需要,別說我的心,我的一切都愿意獻給小姐。”
“之前那些話不過是逗你的,我現在說的才是真心話。”
陸知鳶身體一軟,依偎進了陸君溫暖的懷抱,“我累了,想休息一會兒。”
“知鳶!”
謝昭云的聲音中夾雜著難以掩飾的焦慮,他的步伐如疾風一般,直沖至陸君身邊,雙眸緊鎖于陸知鳶蒼白的面容上,急切地問道,“知鳶怎么了?哪里不舒服?有沒有受傷?”
話語間,擔憂之情溢于言表。
陸君輕輕拍了拍懷中陸知鳶的小臉,柔聲安慰道:“夫人別著急,小姐只是體力透支,暫時昏睡過去了,需要好好休息一番。我們當前最緊要的是離開這個是非之地。”
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鎮定,試圖穩住謝昭云的情緒。
說話間,他輕輕調整姿勢,確保陸知鳶在懷里更加舒適。
謝昭云聞言,眉頭微展,心中那塊懸著的石頭稍稍落地。
她的目光不自覺地掠過四周,那些橫七豎八倒地的身影,他們的衣物之下并非尋常西晉人的服飾,而是謝家酒樓小二的標志裝扮。
這一發現如同冷水澆頭,讓她頓時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。
無論這些神秘人物的目的是什么,接下來的風波勢必會波及到謝家的名聲與安寧。
想到此,謝昭云迅速行動起來,她彎腰撿拾起散落一地的枯枝敗葉,將那些已經失去氣息的身體小心翼翼地集中在一起,然后點燃了一把火。
跳躍的火苗映照在她堅毅的臉上,她深吸一口氣,目光轉向仍在沉睡的陸知鳶,強自振作精神,堅定地說:“我們回城里,去謝家!那里更安全。”
與此同時,謝時汶正站在后院池塘邊,凝重地注視著剛剛被打撈上來的一具尸體。
“這是謝三,我店鋪里的年輕伙計。上一次見他,是在兩天前的下午,當時他來府上遞交賬本,停留了大約一刻鐘。那八本賬簿中,有兩本賬目不清,字跡模糊,我讓他帶回店鋪重新整理,按道理,明天早上他應該會帶新賬本來的。”
謝時汶的每一句話都透著深深的疑慮與不安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