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綰綰深知乳母在婆家的困境,甚至煽動其婆家人虐待她,讓她受盡委屈。
最終,宋綰綰將乳母逼至絕境,在關鍵時刻伸出援手。
乳母未曾察覺,將她從泥潭中拉出、又親手推進火海的幕后之人正是宋綰綰。
偏院里的單純侍女,不過是受到了宋綰綰金錢的誘惑才做了手腳。
“宋綰綰!”
陸鳴揚著手中的證物,質問道:“這一切真是你所為?”
宋綰綰輕輕搖頭,一臉無辜的模樣:“鳴哥哥,綰綰不懂知鳶在說什么。即便乳母從前確實是宋府之人,也與綰綰毫無關系。難道鳴哥哥忘了,綰綰和你一起在侯府長大?至于那些侍女,契約上的簽名極易偽造,鳴哥哥熟知綰綰的筆跡,這明顯不是綰綰寫的。”
“宋嬸嬸真是伶牙俐齒。”
陸知鳶輕嘖了一聲,“知鳶怎會忘記,模仿筆跡可是宋嬸嬸的看家本領。”
陸鳴心頭劇震,緊緊握住宋綰綰的手腕。
她胸前血漬的顏色顯得異常顯眼,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里。
血液呈現出兩種深淺不一的色澤,并且帶著一絲異樣的氣息,腥臭中夾雜著些許腐敗。
他心中生疑,試圖掀開衣襟查看,卻被綰綰制止:“鳴哥哥,這里還有外人在場!”
“宋嬸嬸演技真是一流!”
陸知鳶乘其不備,一把扯開了綰綰的衣領,從中抽出一件東西:“陸君不會對任何污物視而不見的,順便告訴父親,這是用清洗后羊腸制成,里面裝的是雞血。看見破洞了嗎?那是宋嬸嬸自己用發簪刺穿的。”
“為何如此?”
陸鳴凝視那物件,心中空洞。
“自然是為讓父親以為她受傷嚴重,以為她為了父親甘愿赴死。”
陸知鳶隨手將那物丟棄:“低劣的苦肉計,卻對父親極為有效。”
此計宋綰綰曾多次用來陷害她的母親。
怒火中燒,陸鳴狠狠扇了宋綰綰一巴掌,但她全然不顧腫脹的臉龐,緊緊抱住他。
“鳴哥哥,懲罰綰綰吧!綰綰也是萬般無奈,懼怕被老太太逐出侯府,懼怕再也見不到你。綰綰未曾使詐,而是真心希望以死謝罪,祈求老太太能原諒我,并讓姐姐回府。但鳴哥哥,綰綰不能離去,不能讓允晟失去母親啊!”
言罷,她迅速解開了衣衫,展示身上并無偽裝之傷。
此時,陸允晟猛然闖入,緊緊環住宋綰綰,聲音哽咽道:“爹爹真打算拋下娘親嗎?若真是如此,請也把允晟帶走!”
他的哭喊如雷霆般震顫著在場每一個人,尤其刺痛陸知鳶的耳膜。
見到此情此景,陸君緊皺雙眉,迅速用雙手捂住了小姐的耳朵:“莫要理會這嘈雜之音。”
幾乎同一時刻,家中的長者也被喧囂吸引而來,急促間詢問:“是誰在談論拋棄我的寶貝孫子?鳴兒,這府上的風波難道還不夠多嗎?外界閑言已夠擾心,若再丟棄允晟,誰還能繼承我百年傳承的基業?”
嘴角微揚,陸知鳶暗自思量:倘若侯府都消失無蹤,是否還有意義糾結后繼何人呢?
手指向宋綰綰的方向,面對母親質疑道:“您可知曉她所做之事?她是故意自傷其身,甚至那所謂的傷口亦是偽造之作。”
回應他的是老太太銳利的目光:“今天才知道這個女子的心機深沉?難道以前從不了解她么?”
懷抱里蜷縮著哭泣的小孫子,老人繼續說:“即便再不好,那也是你們自己選來的。”
這句話就像鋒利刀刃直戳心臟般令陸鳴啞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