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琉璃院,宋綰綰放下手中的糕點,滿臉欣喜地上前迎接:“鳴哥,你回來了?綰綰一直在等你呢。”
陸鳴卻一把恰上她的脖頸:“說,為什么要對謝昭云下毒?”
宋綰綰痛苦掙扎:“鳴哥哥,你這是什么意思?綰綰不明白。姐姐早已離開侯府,她中毒與否,與我何干?”
陸鳴的手勁愈發重了:“那杯茶里你加了什么?你知道母親她……”宋綰綰喘不過氣,勉強抓住陸鳴的手,艱難地吐出幾個字:“老太太她怎么了?”
陸鳴先是將她推開,隨即再次逼近:“你問我母親怎么了?宋綰綰,母親對你如此好,你怎么忍心看她喝那杯茶?”
“茶?綰綰真不知道呀!”
宋綰綰深吸一口氣,每喘一次氣,喉頭就像被針扎般刺痛難忍:“鳴哥哥,你快要把綰綰的喉嚨捏斷了……
有什么事,咱們不能好好說嗎?”
陸鳴松開手,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。
宋綰綰連忙起身,心驚膽戰地挪動了一下位置。
這距離拿捏得恰到好處,遠一些顯得疏離,近一點就像是主動送上了脖子。
“昨天,我跟你還有謝昭云和離那時,你端來的茶,里面到底加了什么東西?”
宋綰綰沒有立刻回答,先四處打量了一番,確認丫鬟小廝都在遠處,這才開口:“是藥,老太太讓我從鬼市上弄來的,說是能讓人變傻,好控制的那種。”
陸鳴的眼睛猛地睜大,死死地盯著宋綰綰:“是娘讓你去買的?什么時候的事?”
宋綰綰一驚,不自覺地咽了口唾沫:“就是前幾天。”
陸鳴苦笑著:“我還算是平陽侯嗎?你們眼里還有沒有我?謝昭云求和離瞞著我,你和娘親私下搞這些小動作也瞞著我。如果有一天我死了,就是個糊里糊涂的冤死鬼?”
“侯爺怎么能這么說呢。”
宋綰綰抓緊他的胳膊:“老太太和綰綰都是為了您好啊!老太太看出姐姐心思,知道她鐵了心要離開侯爺。侯府的日子緊巴巴的,多虧了姐姐的嫁妝撐著。您得體諒老太太的良苦用心。”
陸鳴閉上眼,沉聲問道:“那你又是怎么去鬼市的?”
宋綰綰抿了抿嘴:“綰綰牢記侯爺的話,一步沒出府門。以前家里窮的時候,我常去鬼市轉悠,懂得一些暗語。那些藥是他們直接送到府上的,我還特意問過,保證不會傷人。”
陸鳴盯著她,眼眶泛紅:“但它能害人成傻子啊!”
“變傻總比丟了嫁妝強吧!”
宋綰綰不由自主提高了音量:“侯爺是忘了,我們最初打的什么算盤?”
陸鳴愣住了,望著宋綰綰眼中那抹幽怨。
“侯爺對姐姐有情嗎?”
宋綰綰捧起他的臉:“您說過,會讓綰綰成為侯府的當家人,會讓綰綰掌管那些嫁妝,讓我成為京城最耀眼的貴婦。還說過,你心里就只有綰綰。現在侯爺這是干嘛呢?怪綰綰嗎?”
陸鳴猛地甩開她的手:“話是我說的,可我沒說過要跟她和離。”
“滅了謝家滿門跟殺了謝昭云有什么區別!侯爺下得了殺手卻舍不得她變成傻子?”
宋綰綰苦笑,聳了聳肩,“侯爺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你了!你愛上她了!”
“我沒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