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鳴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，“我在意的是，你傷害我娘親！”
“綰綰沒有傷害她！”
宋綰綰爭辯道，“藥是老太太要買的，我只是照著老太太的意思，在合適的時候把藥端給了姐姐，讓她喝了下去。我沒想到，她當眾讓我下不來臺。那茶我也喝了，只是不明白老太太為何要那樣做。說到底，這都是一件害人害己的蠢事。”
“住口！”
陸鳴怒目圓睜，厲聲喝道，“來人，宋家的綰綰企圖加害老太太，把她押到地牢里去！等老太太醒了，再做定奪。”
話語剛落，陸鳴便吩咐手下將宋綰綰押往地牢。
此時，陸知鳶與姜太醫正乘馬車匆匆趕往城門。
隨著雨棠不停地抱怨，從謝昭云帶著嫁妝離去說到陸老太太強行占了芳菲苑，再到陸老太太因噩夢受驚，宋綰綰趁機把她們趕到陰冷潮濕的客房，一件件數落下來，說到最后口干舌燥。
若非陸知鳶極力勸阻，滿懷憤慨的謝昭云只怕早就直奔回侯府討個說法了。
眼看就要到城門，卻被都尉府攔下了馬車。
“車內可是姜太醫與陸小姐？”
一名守衛問道。
車夫警覺回應：“正是我家少爺與侯府千金陸知鳶小姐，您是……”
“我們是都尉府的，我是程遠文，程都尉的侄子。”
來人拱手行禮，“叔叔命我在此等候。情況緊急，城里和城外都爆發了瘟疫。謝大人同我叔叔已前往疫區，急需姜太醫和小姐盡快支援。”
姜太醫掀開車簾詢問：“城外的情況如何？”
程遠文嘆了口氣：“有人發病喪生，甚至有人試圖強行沖出城門。”
他接著說，“守備軍已經前往各處，四個城門都增設了弓箭手。若是事態失控，可能會對民眾采取極端措施。”
謝昭云焦慮不已：“城外還有多少人？”
程遠文想了想說：“四門加起來，約莫兩千多，大多是周邊村落的居民，男女老少都有，看上去非常無助。”
陸知鳶探出頭來：“請大人領路，邊行邊談。”
程遠文曾聽程都尉提到過陸知鳶，知道是個年輕姑娘，卻沒想到竟如此年幼。
他指著陸知鳶驚訝道：“你就是叔叔提到的侯府千金陸知鳶？”
陸知鳶堅定地點點頭：“正是，請您帶路！”
程遠文回過神，催促大家上馬。
疫情爆發的地點并不在繁華的市中心，而是在貧民窟的偏僻小巷里。
正如先前所猜測的那樣，西晉人將糧食發放給了貧困人群。
首先，對于這些窮苦百姓來說，只要價格低廉，他們并不在意糧食品質如何，更不在乎這些糧食是不是官府供應，填飽肚子才是頭等大事。
其次，越是貧窮，人口密集程度就越高，這也導致了疾病的傳播速度變得更快。
最后，這些窮人根本沒有錢看病，小病往往能忍則忍，直到實在撐不下去才去求助，而那時病情多半已經十分危重，甚至危及生命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