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,謝丞騫,你可還知道自己的身份?”
謝丞騫倏地輕笑,“父皇,你在怕什么?如今我都像謝羌那樣坐在輪椅上了,你又何必防我至此,還把宋家牽扯進來?”
這話到底還是戳破了。
皇上死死盯著他,“所以你真有謀逆之心?”
“若我有,父皇還能安好到今日?”
謝丞騫周身寒意爆發,讓皇上不禁后退兩步,看向這兒子的目光盡是難以置信。
明明先前謝丞騫還一副唯命是從的樣子。
今日怎敢如此放肆?
謝丞騫像是看透他的想法,直言道:“父皇身為天子,忌憚權臣是正常之事,為天下安危,我可以不計較,可若因此胡亂陷害他人,我便不可能袖手旁觀。”
“你!”
皇上手指都在顫抖。
到底他是皇帝,還是這忤逆兒子是皇帝?
謝丞騫冷聲道:“父皇最好還是好好查清宋大人的案子,倘若有一絲不對勁,我一定會徹查的,紫金衛也不會讓人帶走宋府任何一個人。”
“謝丞騫!”
皇上貴為天子,何嘗受過這樣的屈辱?
謝丞騫冷聲嘲諷,“父皇何必生氣?你會落得這樣的地步,不過都是你盲目自大,任人唯親而已。”
“逆子!來人,把他給我關起來!”
皇上氣得面色漲紅,大聲怒喊。
可沒有一個人進入殿中。
皇上又甚是慌張,質問謝丞騫,“你做了什么?”
“父皇不如問問,你的貴妃做了什么?她給你下的毒量不大,可你方才這么生氣,怕是會激發藥性。”
謝丞騫眸色冰冷地看著氣色逐漸蒼白,眼里盡是慌張的皇上。
皇上確實感到渾身沒了力氣,說話都只有氣聲,“為,為什么……”
“來人,皇上昏倒,快請太醫。”
謝丞騫聲線仍舊平靜,可字字清晰地落入還沒徹底暈過去的皇上,他不甘心地瞪著謝丞騫。
太醫很快就來了,為皇上診脈后,臉色惶恐。
皇上居然中毒已久!
太醫被嚇得六神無主,只能求助暄王,“王爺,這,這可如何是好?”
“父皇怎么了?”
謝丞騫面不改色問。
太醫咽了一下口水,坦誠道:“中毒了,而且毒素進入到五臟六腑,就算醒過來也會有后遺癥,而且……”
后面的話,他不敢說啊。
“讓我進去!謝丞騫,你究竟對父皇做了什么?”
外面傳來謝羌激烈咒罵聲。
謝丞騫眼底掠過冷意,又問太醫,“可知道父皇中的是什么毒?”
“暫時還不清楚,這毒每次下的劑量很少,起碼需要幾年的積累才能夠達到這個效果。”
太醫說話都小心翼翼的。
這可是他們的失職,每天都給皇上診脈,居然完全沒有發現皇上中毒了。
謝丞騫眸色冷然看向太醫,“這么說,也就只有身邊的人才有這個機會下手了。”
“是。”
太醫抬手擦冷汗。
謝丞騫唇角淺勾,冷聲下令,“來人,二殿下涉嫌毒害皇上,即刻收押審查。”
外面的侍衛都震住了。
誰害皇上?
謝羌同樣傻住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