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羌用唯一還能動的手指憤怒地指著謝丞騫,怒聲質問:“你和宋曦晚將我害成這樣,憑什么不負責!”
謝丞騫眸色寒冷,連一個字都懶得辯駁,只看向皇上。
若皇上非要追究此事,那便玉石俱焚。
皇上何曾看不出他的意思,冷聲道:“好了,他此番也是為了查案,只是誤會一場沒必要再追究,除了傾鳶都退下吧。”
謝羌怒極,偏不敢忤逆父皇意思。
他只得惡狠狠瞪著謝丞騫,恨不得用眼神把他殺了。
謝丞騫眸光掃過一旁神色詫異的謝傾鳶,心神微沉,轉身便退出養心殿。
和親一事提前了。
以謝傾鳶的性子,怕是會掀起不少波瀾。
謝羌壓根不知道謝丞騫在想什么,一出殿門就陰沉嗓音怒問:“你早就是有備而來的!對嗎?”
“不然呢?像你一樣,蠢得只會仗勢欺人?”
謝丞騫淡冷眸光掃過去,絲毫不把他放在眼里。
謝羌氣得胸膛起伏不定,陰笑著,“此事我定不會善罷甘休的,宋曦晚定會為她所做之事付出代價!”
他動不了謝丞騫,可宋府不是難事!
謝丞騫冷聲提醒,“你可就剩下一只手了,確定要自作自受?”
謝羌心中堵著那股惱火更甚,同時又有一點后怕,謝丞騫和宋曦晚一樣都是個不講道理的瘋子。
他要去找母妃討個說法!
謝丞騫并未立即離去,視線落在敞開著養心殿門口,里面很快響起謝傾鳶甚是震驚的聲音。
“父皇,你說什么?”
“滄國屢屢來犯,邊疆戰事危急,這樣下去我們會失去多座城池,唯有和親才能讓兩國戰事消歇。”
皇上語重心長的嗓音里盡是無奈。
謝傾鳶不能理解,“敵國來犯應當派人出征啊,和親不過是把兒臣交過去當作人質而已!”
皇上沉聲道:“滄國最近戰事如有神助,屢屢戰勝,派兵只會徒增傷亡,你不能為士兵們想想嗎?”
這話堵得謝傾鳶無言以對。
她事事都要追求一個公道,以百姓安危為首要,她可以將生死置之度外,此刻當真不愿和親。
若真到那一步,或許謝傾鳶還能深明大義答應,可事情真到如此境地了嗎?
謝傾鳶不敢深想,輕滾干澀喉嚨,“不是還有五弟嗎?他向來應對滄國有辦法,此次定也可以。”
皇上回絕,“他傷勢還未好。”
謝傾鳶卻不是傻子,輕笑出聲。
皇上滿面冷沉,不明白一向聽話的女兒,如今這是什么意思?
皇上有些失望地道:“在眾多兒女之中,朕最是看重你身上那股為國為民的骨氣,朕還以為你會愿意的。”
“若戰事告急,兒臣定會第一個上戰場,捍衛家國。”
謝傾鳶抬起通紅眼眸,滿面倔強冷硬。
這模樣令皇上一怔。
仿佛從這女兒眼中看出失望來,叫他心神都沉下去,可和親一事,他心意已決,不可更改。
“你能這樣想……”
“可是,父皇心中可有替兒臣想過?”
謝傾鳶從小到大,第一次打斷父皇說話,這次當真是傷心到極致。
她知曉兄弟姐妹之間的爭奪,她向來不屑摻和其中,覺得父皇心中定是有他們的,不過是坐在帝位上無可奈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