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聞軼倒是頗為滿意這答復,在這亂世中,慶幸曦晚挑選的夫婿能有保護她的能力。
他還盛情邀請,“今日是小年了,不如王爺一起去宋府吃個便飯?”
謝丞騫微怔。
自母妃走后,他許久沒好好過年,更別說是小年,且前世也未有機會跟曦晚家人吃飯。
不料機會來得如此突然。
謝丞騫沒立即應下,而是將目光投向曦晚那邊,征求她同意。
宋曦晚亦是驚訝阿爹這決定,可想到謝丞騫自己一個人在王府過小年,確實有幾分不忍。
她展露笑顏,“阿爹都發話了,王爺不如便應了吧?”
“好。”
得到首肯,謝丞騫毫不猶豫答應,心中還冒出一絲期待。
三人乘坐馬車回宋府時,司徒盛已馬不停蹄趕到宮中,意料之外地順利抵達坤寧宮。
一進門,他便悲痛氣憤地道:“請皇后為臣做主!”
司徒箏被這嗓門嚇一跳,見兄長竟還跪下行禮,她忙上前攙扶。
“兄長何至于此,有話好好說啊!”
司徒盛身形不動,抬起赤紅雙目控訴謝丞騫,“臣奉皇后之命前去為宋大人排憂解難,誰知暄王忽然出現還問罪皇后干涉朝政,簡直過分!”
他添油加醋把大理寺一事轉述給皇后,希望皇后能定罪謝丞騫,壓一壓這暄王氣焰。
司徒箏卻是愣住,“暄王當真如此?”
“千真萬確!紫月也在場,皇后若是不信可以把她傳進宮中!”
司徒盛越發激動。
而皇后抿唇不語,眸色逐漸凝重。
這反應令司徒盛心頭涼了幾分,有點摸不準她的意思,這時候不應當氣急將暄王傳進宮問話嗎?
“皇后……”
“兄長,暄王不是魯莽狂妄之人,他這樣做定會有他的理由,你還是別去插手大理寺一事了。”
皇后斷然給出答復,語氣頗為認真。
司徒盛身子一軟,眸中盡是難以置信,“箏兒!你可知道這一忍意味著什么?日后傾鳶怎么辦?”
失望之下,他連皇后都不喊了。
現在退讓,那即便傾鳶爭下帝位,必然也會受制于謝丞騫,這樣司徒家還有什么活路?
司徒箏眉心輕蹙,覺得兄長態度不太對勁,似乎對暄王的排斥達到了頂峰,連理智都不復存在。
她肯定道:“兄長,暄王不會這么做。”
以謝丞騫能力,若是惦記著帝位,何曾輪到他們來爭?
且申貴妃勢力還沒完全鏟除,這時候若還得罪暄王,他們只會被逼得走上絕路。
奈何司徒盛不信。
他認為暄王不過是一個王爺,手握重兵又如何,還吊著一口氣的皇上根本不喜歡暄王。
妹妹還是太過怯弱謹慎!
司徒盛忍不住說了氣話,“若你一心維護暄王,那又何必來信要為兄過來受這份憋屈!”
“兄長!”
司徒箏露出傷心之色。
她一個人在宮中頂住這一切,迫不得已才求得從前無條件維護她的兄長來幫助,如今他怎能這樣說?
司徒盛早在說出口一刻便后悔了,可還是生氣地把臉偏到一邊去。
他冷聲道:“我定不會讓暄王操控你和傾鳶的!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