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位兄弟,說得好”蔣衛哈哈一笑,大口喝湯,大口吃肉,大口飲酒,道“江湖中人,不必在意許多”
“來,喝酒”錢楓一把抓過酒袋,牛飲一口,把酒袋扔給小飛,那青年也抓了起來,大口喝著。
“白澤兄弟,今日救命之恩,我兄弟幾人必將銘記在心”錢楓取過酒袋,遞給白澤,說“只是大恩不言謝,兄弟也嘗嘗這野釀粗酒”
“好。”白澤接過酒袋,喝了一口。
酒確實是粗酒,有些酸。
白澤坐在篝火旁,靜靜看著那三個飲酒的男人,喝得涕泗橫流。
晴天有些不知所措。
可這就是男女之別。男人不會把悲傷留給別人看,可這并不代表他們不難過。只是這種難過,需要掩飾,才能偶爾表現出來。
“他娘的,這酒真辣”蔣衛抹了把眼睛,罵罵咧咧,“辣得老子眼淚都出來了。”
“是他娘的辣”錢楓說。
“真他娘辣”小飛聲音哽咽。
是辣。酸在心里,辣在眼里。白澤看著獨山夜空無盡的星辰,彎月從遠天升起,無語西流。
后半夜的時候,三個男人都倒地不起。晴天用毯子蓋在他們身上,白澤站在不遠的地方一招一式,演繹大河劍意。
年輕的煉藥師背靠大樹,蜷縮著用毯子取暖,篝火跳躍的光照亮少女的側臉,她目不轉睛,靜靜看著那個解下黑袍練劍的少年,下頜放在膝蓋上,默默不語。
白澤練了半個時辰,打坐調息片刻,收劍入鞘,走到晴天身邊坐下,將黑袍蓋在身前保暖。
少女已經是半睡半醒,發覺白澤過來,勉強睜開眼眸,哼了一聲,沒睡飽的貓一樣,說“你還真是勤奮。”
“嗯。”白澤點頭。
“你進獨山,有自己要做的事吧”晴天問,轉過頭,看著白澤的側臉。
“有。”白澤說。
“所以明天,你不會跟我們同行,一起出獨山啦”晴天問。
“對。”白澤說。
“那好吧。”晴天迷糊地沉沉睡去,睡前對白澤說“我是河陽城藥師閣的煉藥師,以后你要找我,就去那里,報我的名字就好。咱們明天分開,有緣再見吧。”
“有緣再見。”白澤笑了一下。
當真是的有趣的人。
所以白澤這個人很無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