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防軍總管被白澤一把從馬背上拽了下來,提在手里。那年逾五十的校尉還沒從白澤徒手斷劍的恐怖一幕里反應過來。
那可是知微一劍
這黑衣少年境界分明也是知微,身上連紫府期的氣息都沒有,實力怎會如此恐怖
想他入知微已經十年,要論體內真氣厚度,怎么也要比一個看起來不過十五的少年強吧
可李總管錯了。
他遇到的是身具先天純陽真氣的白澤。先天純陽真氣別說是他,就是放眼整個九州,也少有同境界的修士,能在真氣渾厚上壓過白澤。
“大人”城防軍慌了,一時間又陷入進退兩難的地步。
李克不敢輕舉妄動。
白澤抓著他胸前鎧甲的黑手已經將他玉鋼鎧甲捏得變形。徒手贏扛騎兵沖鋒,還反手將騎兵連人帶馬砸飛出去,這勁道,至少也有七鼎
況且這黑衣少年腰間佩雙劍,明顯是個劍修。可從動手到現在,愣是沒有出一劍。
明顯是故意放水。
李克揮手下令城防軍收刀,冷靜下來,這才想起白澤此前說的話,渭城之戰一劍拒先軫六百死靈騎兵。
李克想起來了。
眼前這小子,他的身份,恐怕真的是河陽軍先鋒營副先鋒,那個如今在河陽城被軍隊傳得神乎其神的少年將軍。
“這回算是老子倒霉,踢到了鐵板。”李克扔掉手中的斷劍,可依然說“可無論如何,你殺了我李家兩代單傳的男丁,河陽軍必須要給我一個交代”
“交代就是,”白澤一把推開李克,右手按劍,“你兒子沖撞本將,出言不遜,被本將一劍殺了。這個交代,如何”
“你”李克憤恨地瞪著白澤,卻是敢怒不敢言。
圍觀眾人,包括城防軍,都是一片死寂。
囂張。
太他娘的囂張了
白澤一行人看都不看李克一眼,路過醉仙樓,揚長而去,只留下天地之間的暴雪,和倒在雪地里的尸體。
傍晚時分,白澤到陶弘景那里學習鑄劍。庭院里劍爐熊熊燃燒,老者見白澤來了,扔給他一本破舊的古籍。
龍象神魔功。
“小子,拿過去好好練吧。”老者說。
白澤接了古籍,對陶弘景說“多謝老師”如今他的修為,體內先天純陽真氣的確太過醇厚,尤其是渭城之戰龍魂覺醒之后,總有種身體盛不住體內真氣的感覺。
有了這本龍象神魔功,煉體之后,想來體內真氣將再漲三分。
如今苦海先天純陽真氣已經液化,距離純陽真經第二重境界金丹已經很近了。
至于紫府的修煉,既然如今得了佛門煉體秘籍,不如往后壓一壓。
先煉體再說。
眼下知微玉骨已經不夠看了。
陶弘景見白澤拿了秘籍沒走,問了他一聲“可是還有其他事”
“確實有。”白澤說,想了想,問他“老師,之前你說和我師尊認識。我想問你,師尊他最近在忙些什么,為何半年時間過去了,他一直沒來找我”
“很快你們就會見面了。”陶弘景抓起玄金錘,一錘下去,金鐵之聲震耳,卻是不愿多說。
白澤無奈,只好折回自己的院落。
夜色來臨,狂降三天的大雪終于落了頹勢,漸漸小了起來。
到最后,夜空中只剩下細碎的粗鹽。
“龍象神魔功。”白澤在庭院里掌燈,燈臺罩著紙糊的燈罩,燈光映射在那本古樸的功法秘籍上,上面的字清晰可見。
白澤用了一個時辰,將整本秘籍讀完。
“這秘籍所記載的煉體之法倒是玄妙”白澤讀完,只覺得靈臺清明,沒有絲毫疲憊,“可惜是殘卷。”
先天道胎合道,白澤對天道的理解極其恐怖。就拿當年陶弘景修煉天玄劍陣來說,他用了整整一年時間,而白澤只用了短短二十三天。
其中分別,不言而喻。
龍象神魔功,功法共有九重天。可惜白澤手中的這本殘卷,只有前六重的內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