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太懂她紙條上的含義,她說若想活命,就不要渡河。那她自己為什么還鉆進房子里,一心要想渡河呢?難道她會沒事,我就會出事?”我瞎猜道。
“這不好說。”
我和黃哥也猜不出個一二,但是眼看時間就要到了十二點。也來不及我倆再商量,于是我們便走進了這間紅磚堆砌的平房。
平房里,空間不大,在平房的正中間砌了十塊方形的大石頭,大石頭上面擺著一個長期因為潮濕造成發腐的木板。
我們是最晚進來的,每塊木板上都躺著一個人。
老解頭沒有來,也不知道他會怎么操作。
我和黃哥一人選了一塊,也躺了上去。
老解頭對我們再三強調,過了子時,就要閉上眼睛,千萬不要睜眼,無論聽到什么動靜,或者感覺到什么東西在觸動自己,也千萬不要睜眼。
否則話,他接下來沒有說,但是從他的最后的語調感覺,應該不會是什么好結果。
我躺在木板上,我沒有立刻合眼,而是大量著其他人。
其他人基本上都按照老解頭的要求閉上了眼睛,紋絲不動的躺在木板上。我忽然有一陣不詳的感覺,我躺的這個木板,我摸越像是剁肉的案板,我們看上去就如同一具待宰的羔羊。
我心中雖然有疑慮,但是眼瞅著馬上就要到了十二點,我也閉上了眼睛。我也不敢去輕易違背老解頭的話,畢竟白天我們在河里見到的那條吃人的黑魚,我說實話,十個我恐怕也斗不過那條魚。
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,十二點到了。我閉著眼睛,手里攥著我的布包。布包里是我的小狐貍。小狐貍的在布包里安安靜靜的窩著,我能感受到它溫柔的體溫,讓我覺得我此刻并不是那么孤寂。
也就在我稍微放松警惕的一瞬間,我感覺有東西摸了我一下,那東西冰冰涼涼的,就像水一樣。
緊接著那東西仿佛包裹住了我的腿還有我的肩膀,我能感覺我的身子被抬了起來。
這一瞬間,我不敢睜開眼睛。但是我的手指,已經做好了掐指訣的準備。
這些詭異的東西,抬著我的身體,我感覺我仿佛漂浮了起來,身子在空中飄蕩著。
我能感覺到臉上流動的風,這風帶著濕氣。這種風我白天趴在峽口上面,從峽口底部吹上來的夾著河水霧氣的風就是這種感覺。
難道我已經漂浮到了峽口處,那條湍急的河流的上方了?
此刻掛在我臉上的風感覺很微弱,所以我斷定,我漂浮前進的速度很慢。
就這這個時候,忽然上吊鼠對我喊道。
“張小吉,張小吉,快睜開眼,出大事了。”
上吊鼠附在我身上,我倆現在可以說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,我要是出事了,它也好過不了。
所以我完全信任它。
它這么一喊,我也不再估計之前老解頭的警告,立刻就睜開了眼睛。
我不睜眼不知道,一睜開眼,我是大吃一驚!
我看到我身子前后,各漂浮著兩個鬼。
這個兩個鬼,渾身濕透,并且臉上已經沒有血肉,只有一句骷髏頭,但是頭上卻頂著掛著水草的頭發。
瑪德,這是水鬼抬人!
這兩個水鬼,骷髏頭處的雙目處如同一個黑洞,我看不出它們的眼神,但我感覺它們似乎只是一具行尸走肉,被人控制罷了。
上吊鼠還在對我喊道:“張小吉,你快看前面!”
鬼抬人的隊伍里,一共有十人。這十人都兩鬼抬著,前后各一水鬼。我在隊里的中間,在前面有三人,其中一人眼看就要漂浮到了對面的峽口,誰知那兩個抬人的水鬼,竟然突然松了手。
這鬼抬人,是把我們抬的很高的,我看了一下我距離地面,恐怕也有一百多米高。這要是摔下去,絕對要當場摔死。我還沒有漂浮到對面,我此刻正懸在那條湍急的河流上方,再有個幾米的距離,我也就要到對面的峽口了。
之前被鬼扔下去的人,我見到他朝著對面峽口下面的裸露出來的河床上亂石墜去。由于是夜色,而且下方河流湍急,我既看不到血肉模糊的尸體,也聽不見人肉摔在地上的聲音。但是那人確確實實從一百多米的高出,直接掉了下去。
我耳邊只能聽到那人的驚呼的聲音。
轉眼間,第二個人也漂浮到了對面峽口上方,這人剛才也一定聽到了之前那人墜落時發出的慘叫,不顧他倒是謹遵老解頭的囑咐,緊閉著眼睛。外面什么動靜也不敢睜開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