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話音剛剛落下,張震便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了院子里的石榴樹下。
他身姿挺拔,面容冷峻,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深邃。
他就那樣靜靜地站著,冷冰冰地看著姜紹業,仿佛在看著一個陌生人。
姜紹業看到張震的那一刻,臉上頓時露出了驚喜之色。
那原本就因為大笑而泛紅的眼眶,此刻更是濕潤了,笑的眼淚都出來了。
他伸出顫抖的手指,指著張震,一陣哈哈大笑,聲音中帶著幾分哽咽。
“我就說,好人不長壽,禍害遺千年,你小子沒那么容易死,哈哈哈,快點讓哥哥好好看看!”
張震無奈地翻了個白眼,然后扭頭向著屋內走去。
他的步伐沉穩而有力,每一步都仿佛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尊貴氣息。
姜紹業見狀,手忙腳亂地從地上爬起來。
他那原本慵懶的身軀此刻變得格外靈活,急切地緊跟在張震后面,一路小跑進了屋。
屋內,布置典雅而精致。
那張黃花梨的官帽椅散發著一種古樸的氣息,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。
張震緩緩走到椅子前,優雅地坐下,手中端起那精致的三才碗,輕輕喝了一口茶水。
他微微皺眉,沒好氣地說道:“我說小叔,你不好好在京城養傷,跑這邊來干嘛?”
姜紹業也不客氣,一屁股坐到張震對面,慵懶地伸了個懶腰,整個人放松地靠在椅子上,笑著說道。
“我來給你送行啊,咱們兄弟一場,我怎么也得見你最后一面!”
張震的眉頭瞬間緊緊皺起,眼中閃過一抹怒色,提高了聲調怒道:“我又沒死,你說什么瘋話?”
那聲音在屋內回蕩,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。
姜紹業卻絲毫不在意張震的怒氣,嘿嘿一笑,那笑容中帶著幾分狡黠與調侃,緩緩說道。
“你不是在裝死嘛,我這不得配合你把這場戲演好了呀。
你這樣可不行啊,怎么也得擺個靈堂,再弄點孝子賢孫來哭著,這才像樣子嘛!”
說著,他還得意地挑了挑眉,仿佛對自己這個提議頗為滿意。
說實話,當時決定裝死的時候,張震不是沒有想過在京城王府擺個靈堂啥的。
畢竟那場面,既能迷惑對手,又能顯得合情合理。
可后來槐婷婷等人嫌晦氣,覺得這白事擺在府里總歸是不吉利,于是才選擇了回老家。
如今看來,這確實成了整個計劃中最大的漏洞。
不過對于那些急于瓜分好處的幕后黑手來說,他們哪里會在意張震是否按照規矩辦這白事。
他們眼中只有那唾手可得的利益,其他的都不重要。
姜紹業打了個哈欠,一副憊賴的模樣,伸了個懶腰后,有氣無力地說道。
“哎,給碗茶喝啊。”那語氣,仿佛張震這里就是他的專屬茶館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