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兩位師傅在吃午飯,他們都是單獨開的小灶。
因為擔心阿香出去亂說,所以炒的菜也把阿香那份算進去了。
“小丁同志,一起吃午飯吧?”
“不了,你們吃吧。”
想到剛剛手術刀下飆濺出來的血,她多少有些沒胃口。
陸艦作為主刀醫生估計更吃不下。
阿香回來就是想給他做點其他的東西。
把挖回來的山薯去皮,再用漏網刮成泥,再加入面粉跟白糖給陸艦蒸一盆山薯涼糕。
等陸艦巡視全部病床下來已經過了午飯時間,他也確實沒吃的胃口。
天氣熱,人高度緊張后就是累。
就算沒胃口他還是到伙房去找阿香。
結果伙房沒人,他準備走的時候看到鍋蓋上面歪歪扭扭寫著幾個字。
“打開看看。”
阿香的字像小學生一樣,能看出來是一筆一畫寫的。
陸艦低頭一笑,被人始終惦記的感覺讓人挺得意。
他把紙條拿開,掀開鍋蓋看到里頭蒸著個灰白的不知名食物。
像是什么糕點?
陸艦找了個鏟子,切了一小口嘗一下。
味道竟然還不錯,入口微涼順滑,有種形容不上來的清甜,夏日吃著正好。
陸艦原本只是打算嘗一下,最后吃了大半,又從旁邊的鍋里舀了一搪瓷缸金銀花茶。
邊喝著邊美美地回去休息。
他估摸著阿香又到哪邊山上找寶貝去了,只能隨著她。
阿香此時正在河邊摘她早上沒有摘完的金銀花。
胡麗麗打聽到老礦井的位置,就沿著河灘去找阿香。
她有兩個下手的辦法,第一個是給阿香水。
這么大熱天的中午她那一壺水肯定不夠喝。
如果她不肯喝水,她就借自己的手帕沾濕給她擦汗。
她不肯擦,自己就硬給她擦。
從打定主意開始,胡麗麗這些計劃就在自己的腦海里演練過無數次。
千載難逢的機會,她一定要成功。
只要丁遙香感染上鼠瘟,想讓她活不下去那是很簡單的事。
此時的阿香還不知道胡麗麗的陰謀詭計,正在河灘哼著小曲摘花。
晚飯因為吃的清淡,就不用她張羅,所以她晚點回去也行。
等她摘好這邊的花,她就砍兩條竹子回去編幾個枕子。
胡麗麗沿著河灘往下游找阿香的身影,她嬌生慣養,這種山路走起來有些吃力。
又怕被人發現她跟阿香在山頭,她也不敢喊,只能埋頭往前走。
突然腳邊踢到了條鐵鏈。
胡麗麗奇怪這荒山野嶺的落葉下面怎么還埋著條生銹的鐵鏈。
胡麗麗險些被這生銹的鐵鏈絆倒,她罵了一句:“哪個缺德玩意把這鐵鏈拴在這里。”
這邊話音剛剛落下,前進的右腳踩著什么東西,只聽咔嚓清脆的一聲,腳下就傳來一陣刺骨的痛意。
胡麗麗大叫了一聲,蹲下來發現自己的右腳竟然被個捕獸夾給死死咬著。
這個捕獸夾看著有些年頭,夾鉗上的齒口已經生銹老化,但是邊緣處咬進腳踝還是痛得胡麗麗眼淚直流。
“媽,媽媽…”
委屈地坐在地上,死活也掰不開捕獸夾,只能放聲大哭起來。
“救命啊,有沒有人啊,救救我啊,嗚嗚…”
上一秒她還在策劃著怎么讓丁遙香死,這怕不是報應吧。
“嗚嗚嗚,我錯了,我就是想嚇唬嚇唬她,我也不是真的敢下手,我錯了,夾子你饒了我吧。”
任由胡麗麗怎么哭著求著,腳下的夾子還是紋絲不動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