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封信?
阿香很好奇:“誰給你寫的信,讓五年都沒消息的你突然就回來了?”
反正寫信那個人不是她,也不是陸家任何一個人,因為大家伙都不會寫信,也不可能寫信。
“是有文哥給我寫的信。”
“我哥給你寫的信?”阿香就是沒想到寫信的人會是她哥。
陸艦應一聲:“對。”
就是因為丁有文的那封信,陸艦才選擇回家。
丁有文先是在信中問候他的修學情況,最后才在信中提到了丁遙香。
“你哥說,我離開了五年,如果修學結束,那就回來一趟,如果是想跟你過下去,就回來看看你。
如果是不想跟你過下去,更應該回來把事情說清楚,講明白。”
丁有文是陸艦從始至終都尊重的人,在他一身反骨的年紀,也就是丁有文的話,他能聽進去一兩句。
阿香不知道要說什么,只是在那一刻有種情緒抵在心頭,酸澀的厲害,她想她哥了,特別想。
陸艦看她情緒不大對勁,就坐起來:“有文哥去我家問我學校地址的時候,我爸跟他說了臨走前我跟他吵架的事。
有文哥就在信中告訴我大多數的父母并沒有學會怎么跟子女相處,更沒學會怎么向子女表達愛意。
但是他們有一項與生俱來的寬容,那就是從來不會與孩子記仇。”
丁有文說這些只是為了讓陸艦回家。
通篇信寫下來,從未責問過陸艦一句,也未替阿香這五年的時光訴過一句苦。
因為他清楚這五年的光陰是阿香自己選的,不是陸艦強迫的。
與其說阿香在陸家浪費了五年的光景,倒不如說是陸家護了他跟阿香五年的平安。
在陸艦離家的五年里,他親眼看見那些地主被人吊在樹上,女子被人剃了陰陽頭。
他們日復一日被推到臺上,扮演著小丑跪在眾人面前成為眾人的笑料。
直至‘斗爭’平靜下來,他才是提筆給陸艦寫的這封信。
阿香平復情緒后就問他:“所以你回來,就是特意回來跟我離婚的。”
陸艦有些難為情地捏了捏自己脖子后面溫熱的毛巾,然后點頭。
“開始是這么想,為了逼迫你離婚,我還故意對你態度很惡劣。”
阿香就不高興:“你直接說明白不就是了,我丁遙不是那么不識好歹的人嘛。”
陸艦怕她生氣,抓著她的手腕攥著:“是我不識好歹,所以我以為別人都跟我一樣不識好歹。
你丁遙香大人有大量,就別跟我這不識好歹的人計較,等回了家,我就讓媽找個媒人上你家提親。
這回我一定高高興興,滿心歡喜把你娶進門。”
阿香不接話,就是看著陸艦,眼眶慢慢就蓄滿了淚花。
這些年來的不解,疑惑,委屈,憤怒,她以為都已經成了不痛不癢的過去。
但那個始作俑者就坐在你對面,他拉著你的手,輕輕柔柔地說著過往。
突然就覺得自己有些嬌氣脆弱起來。
阿香頭扭到一側,眼淚直往下掉。
陸艦看著她,絲毫不遮掩內心的疼惜,他輕輕嘆著氣,摟著阿香的肩膀將她攬進懷里。
下巴輕輕抵在她的頭頂上:“丁遙香不哭了。”
陸艦能感受到她的熱臉黏糊在他的胸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