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突然想到自己離開那五年的日夜里,她獨自一個人在夜里就是這樣哭著。
春天哭,夏天哭,秋天哭,冬天哭…
哭過了一年又一年。
陸艦的心也堵著難受,他輕輕拍著阿香的背部:“你再哭,我可就跟你一起哭了。”
丁遙香吸了一下鼻子將他推開,兩只手不停地揩著眼淚。
看到陸艦真的紅了眼眶,她自己又笑了。
“看吧,還是笑著好看,以后都不許哭了,我答應你回來就不走了,除非你丁遙香不要我,否則我陸艦就賴著你不放。
我剛剛說的,回去就找媒人上你家提親,你不吱聲,我就當你答應了。”
“等回去再說吧,怎么也得跟家里人先打個招呼。”
陸艦可不想等:“還等,你…”
阿香已經站起來:“你自己用熱毛巾把脖子再敷一下,我回去了。”
胡麗麗的聲音也適時地傳過來:“阿香姐姐,阿香姐姐你回來一趟,我這衣服給勾著了。”
陸艦聽到胡麗麗喊阿香姐姐就渾身不自在,關鍵是他發現這四個字對丁遙香很管用。
阿香回到隔壁屋,看到胡麗麗的裙子勾在衛生間門口處。
她走過去才發現門口銜接的縫隙有個釘子凸出來,平時不注意看不會發現。
“就勾著這么點,你自己就不能取下來?”
胡麗麗小聲說:“我要取下來了,拿什么借口喊你回來。”
阿香把她裙子從釘子那摘下,從后門找了塊板磚把釘子敲了進去。
回頭看胡麗麗在那傻站著看她。
“看我干嘛啊,要不裙子換下來,我給你縫一下?”
胡麗麗只是很詫異,阿香能想到把那個釘子給敲進去,反正是換做她,她肯定不會考慮這么細致。
再聽阿香還說要幫她縫裙子,她心里頭就很不是滋味。
“你真討厭。”為什么要對她這么好。
一條裙子而已,破了就破了。
胡麗麗走到床邊,扯著被子就躺下。
阿香倒是莫名其妙:“你可真是能蹬鼻子上臉,我看你這兩天還算老實,還說舉手之勞幫你縫一下,還成我討厭了。
我那哪是討厭啊,我是沒事找事。”
胡麗麗看阿香生氣,又淚眼汪汪地撩開被子過來給她賠禮道歉。
“阿香姐姐,我不是那個意思,我是,我是舍不得你,你對我這么好,你走了,我怎么辦啊?”
阿香之前還覺得是這胡麗麗在裝呢。
現在看她哭得眼淚鼻涕都糊在臉上也不像是演出來的樣子。
如果就因為這幾天的相處,她就覺得離不開自己,那她生活的世界得是多缺愛啊。
而且好像他們回到軍區醫院后,胡麗麗的爸媽好像也沒見到什么蹤影。
那陳司令隔著柵欄門,都遠遠來看過陸艦呢。
胡麗麗哭夠之后就直勾勾盯著阿香看:“你去跟陸醫生住吧,剩下這幾天我自己住。”
反正她都已經跟陸艦談婚論嫁,反正她們過幾天就要天各一方,那不如今天就分開好了!</p>